午膳是和卫襄一起用的,用完后余伏波来找他,卫襄就又出去了。
赵王和安国公府谋逆,祸乱禁宫,牵涉颇广。
尤其是禁军将领参与者众多,正当人心惶惶之际,一个处理不慎,变乱又起。
卫襄虽是新婚,碰到这种大事,也不得不出面帮着弹压安抚。
宣和帝现在是惊弓之鸟,根本不信任其他人。
这一去又是大半天。
晚上,卫襄让人传了话回来,叫她不必等他,早些安睡。
江苒望着大红的锦被,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酸涩:理智上她知道现在正当非常时期,这些事怪不得卫襄,而且他不回来,她不用担心因夫妻敦伦之事惹得两人不开心,正该松口气才是。
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么。
她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身边忽然传来一阵暖意,然后她似乎被给围绕住了,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轻轻蹭着她的脸颊。
有些痒,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推开,红唇忽然被堵住,初时如蜻蜓点水,渐渐激烈起来。
她受惊地张大眼睛,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一张放大的俊脸。
卫襄穿着寝衣,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被窝,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他的鼻尖正挨着她的鼻,唇含着她的唇,呼吸相闻,体温相融,亲密无间。
看到她乌溜溜的水润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卫襄略略放松了些她,懊恼地道:“吵醒你了?”
她兀自迷迷糊糊,茫然了一瞬才喃喃道:“十一,你回来啦。”
卫襄“嗯”
了一声。
她忽然将脸直接埋入他的怀中,伸臂紧紧搂住了他。
心中暗恨自己不争气:明明想好了要防微杜渐,免得擦枪走火,却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
卫襄感觉到她的依恋,心中又酸又软,紧紧回抱住她,歉然道:“苒苒,对不起,连续两夜抛下你一个人。”
新婚夜就抛下新娘,他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可他的苒苒却丝毫没有抱怨。
她说不出“没关系”
三个字,可也说不出责怪的话,埋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现在什么时候了?”
许久,她在他怀中闷声闷气地问。
“三更已过。”
他爱怜横溢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心,“明日回门,还要早起,早些睡吧。”
*
江自谨心急如焚,一早就在等着女儿女婿回门。
两人新婚夜宫中宫变,消息虽然没有流出,但当天宫里出了大事,他们这些官员多多少少都听到了点风声。
更兼第二天安国府就垮台了,外面捕风捉影,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偏偏女儿嫁进去的那个地方,他连消息都没办法打探。
郡王的仪仗远远行来,江自谨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带着江茗出门迎接。
待见到穿着大红礼服从步舆上下来的女儿女婿时,他不由红了眼睛。
翁婿父女间行过礼,江茗也老老实实地参见了姐姐姐夫,江自谨把人让入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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