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吩咐人,“架出去,打四十军棍,打掉他的匪气!”
“喳!”
几个护卫答应着一拥而上。
马宝却毫不让步,一个箭步蹿至殿口,“嗖”
地拔剑在手,大叫道:
“谁敢向前?立时叫你血染银安殿!”
说着,斜视吴三桂一眼,放平了口气道,“王爷你要撤藩,撤你的就是,行期、路径却要由我马宝来定!
我已传出将令,云贵两省各路要隘俱已封死,没有我的信牌,一只老鼠也休想出去!
你两个酸丁钦差,好好在这里候着,十年八年,王爷撤藩各项事宜办妥了再说上路不迟!
嘿嘿!”
一边说一边冷笑着去了。
折尔肯瞧着马宝的背影,心里疾速地筹划着: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倒不如挑明了,再看吴三桂怎样动作。
遂起身正容说道:“王爷,你是知道我的,我们已是三十多年的交情了,要怎么样,我和傅达礼静听发落。”
“哪里的话!”
吴三桂忙道,“折大人多心了,你还不知道我吴三桂么?这个马宝,原是献贼手下,兵痞出身,懂什么礼仪?撤藩折子上去后,下头人议论猜疑的很多,方才讲的‘抚慰’,就是这个意思了。
二位不要与这等野人一般见识,先在此等待一时,云贵两省,还是我说了算的。
大约十月底之后,我们一定成行——这是朝廷大事,也是我多年的夙愿,由不得这些小人!
你说是吗,傅大人?”
傅达礼深感受欺受辱,却又无法与吴三桂翻脸,咽了一口唾沫,涨红了脸答道:“深领王爷情分。
福晋既然欠安,下头军将又这样,就迟几日也无妨。
下官回署后即拜折奏明,说明其中情由也就罢了。”
“怎么?”
吴三桂惊讶地问道,“难道二位不肯赏光住在寒邸么?”
说着,又转脸看折尔肯。
折尔肯心知大事不妙,便欠了身子,笑道,“回王爷的话,驿馆已安排好了。
朱中丞也曾邀我们住在抚衙,我们也请免了。
客走主人安,我们实在不愿多有搅扰。”
吴三桂知道他们故意表示与朱国治的距离,一笑说道:“其实住哪里都一样。
你们是天使,只好随你们的便了——传谕:设宴为二位钦差大人洗尘!”
须臾,管弦齐鸣、鼓乐大作,一桌桌现成的丰馔,由四个校尉抬着依次布了上来。
霎时殿中酒香四溢。
吴三桂麾下武将文臣在乐声中鱼贯而入,一个个拿着手本履历拜见两位钦差。
两位钦差也都起身一一还礼。
折尔肯因熟人多,间或还执手寒暄。
方才那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气氛,变戏法似地又呈现出一派和谐热烈的场面。
胡国柱职在司筵,忙得一头热汗,一眼瞥见汪士荣进来,便凑上去悄悄问道:“不是说要去西安的么,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吃了这杯壮行酒上路也不迟。”
汪士荣慢声细语,抿着嘴儿笑道,“我给你说个信儿,孙延龄、金光祖这会儿只怕也在摆酒,好戏一场接一场,慢慢儿瞧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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