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骤然回神,几乎脱口而出:“也不知他的差办的怎样?有没有遇到危险?后背的伤有没有好痊愈?”
丝竹做一个恍然大悟的模样,拖着长长的尾音:“哦——原来是想那个在外办差的人啊!”
林婉城知道这丫鬟在打趣自己,不由笑骂道:“你这死丫头,连姑娘我都敢笑话,胆子越发大了。”
丝竹却也不怕,嘻嘻笑着跟她玩闹。
又过了几日,崔叔明仍旧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林婉城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每日发呆愣神的时间也更长。
她总是担心崔叔明会有什么危险。
两个丫鬟看见自家主子这个样子,不由也跟着担心,可是却又不敢在林婉城面前表现出来,生怕她看见之后心情更加不好。
如此又提心吊胆了两日,崔叔明终于一身风尘的回到了保安堂。
当时,林婉城正在天井里晾晒草药,她双目无神、心不在焉。
刚将草药铺好,一回头,却见有一个人斜倚着廊柱站着,一双浓密的剑眉略略舒展,眼睛里全是柔情,不是崔叔明还是哪个?
林婉城手里的药筐“砰”
一声掉在地上,她迈开步子就跑过去,一下扑在崔叔明身上,眼泪立时就有些止不住:“你这个没心肝的,你不知道许多人都担心你吗?”
崔叔明将林婉城揽在怀里,任她在胸前不住敲打,嘴里却是低沉的欢笑:“婉婉,我的心肝都给了你。
我也知道我的婉婉一定会担心我!”
林婉城仰头看着她,面有薄怒:“那你都不知要稍一个口讯回来吗?”
她双手抱着崔叔明的腰重重一嘞,脸又伏在崔叔明胸口。
崔叔明“嘶——”
地低叫一声,林婉城慌忙松开,一脸紧张:“我弄疼你了吗?是不是背上的伤还没好?”
林婉城这时才细细将崔叔明打量一番。
只见他满面尘霜,脸色有些惨白,衣服都有些破旧。
林婉城赶忙道:“你是公干还是逃难?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崔叔明一笑:“路上遇到一点事,这些都不碍事的!”
林婉城拉着他就往屋里走:“其他事以后再说,你快进屋来,我帮你看一看背上的伤!”
崔叔明背上的伤还是在向阳县时被衙役砍出来的,可是当时林婉城就给他上药包扎,那伤口并不很深,她用的药自是上好的金创药,按理说应该痊愈了才是。
怎么……
林婉城怀着满腹疑问将崔叔明的衣服慢慢脱下来,睁眼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旧伤已经结疤,只是背上又添新伤。
那伤口应该也是剑伤,一尺来长,只用纱布略略包住,纱布上血迹斑斑,看得人心惊肉跳。
崔叔明见林婉城默不作声,就知道她是在生气,不由就安慰她:“你不要担心,伤口可能看着有点吓人,但是并不严重……”
林婉城仍旧不言不语,崔叔明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可是伤口上的血已经将纱布与皮肉粘在一起,所以林婉城就小心翼翼将纱布揭下来。
崔叔明见林婉城还是不肯理他,就想把头转过来,可是他身子一动,林婉城就扳着肩膀将他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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