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止悠闲地听着,手指敲着案几,倒做起了和事佬,“既然如此,不妨让两个小辈上殿对峙,省了长辈们在这里吵。”
天帝话,长思和长亭自然被带上了殿,本是个洗刷冤屈的大好机会,可上邪觉得这事情进展得未免太顺利了些。
长亭那孩子果然实诚得可以,上殿后一字不差地说了当夜的情况,将顾轻身侧那名高阶仙士指认了出来,义愤填膺道:“这位仙士说是奉太上之命,那以控魂术伤我浮生远弟子也是太上之命吗?”
那名高阶仙士当即向顾轻跪下,一脸诚恳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太上责罚。”
这一句话说得相当有心计,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太上到底吩咐他做了什么没交代,给足了众仙胡思乱想的空间,反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众仙议论纷纷,“我早就听说,近些年来太上性情大变,没想到竟如此卑鄙。”
“白衣仙君不复当年啊!”
瑞鹤仙此时出来和稀泥,端着个长辈架子,“这老夫就不由地多说一句了,太上与南掌门就算再有嫌隙,你也不该用这等阴毒手段啊!”
天帝听着满殿的冷嘲热讽,眸中三分笑意,七分算计,“太上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所有仙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主座,有的满眼戏虐,有的暗自算计,有的则吓得大汗淋漓,终究一句各怀鬼胎罢了。
上邪也偷瞄了一眼殿上的顾轻,眉目不惊的,依旧是那清冷模样,似乎亘古洪荒都不会变,又似乎和少年时的冷不一样了,像古佛下的一盏青灯,冷得寂灭,万物皆消弭于眼底,无所眷恋。
他凉薄的唇轻启,“我若有朝一日,想与浮生远掌门为敌,必不会用陷害的法子,一剑可杀之的人不值得白费心神。”
果然,顾轻还是那个顾轻。
上邪不由地摇头一笑,谁说他变了,分明还是当年那个傲然于世间之物的白衣仙君。
众仙深知戊戌太上那逆天的实力,皆不敢再多言。
天帝轻瞥了瑞鹤仙一眼,那老东西立马跳了出来,结结巴巴道:“就……就算如此,控魂术这等邪帝才会使的妖术,为何会重现戊戌宫?”
“是啊,太上要给出解释才好。”
顾轻身侧跪着的那名高阶仙士,突然大义凛然地开口:“属下未完成太上嘱托,愿以死谢罪!”
说完,一掌挥向自己心脉,气绝身亡,“忠肝义胆”
地来了个死无对证。
也并非无对证,至少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顾轻。
这出戏真是精彩,天帝适时朝殿外挥了挥手,“带上来。”
一阵沉重的铁链声响起,众人目光齐转向殿外,墨衣如夜的男子被一干仙将连踢带踹地押上了殿,“快点,别磨蹭!”
顾二三看清来人后,一瞬惊讶,“这不是那个……那个谁嘛!”
男子脸色惨白,走路摇摇晃晃,因背后有一道皮开肉绽的鞭伤竟深可见骨,从左肩蔓延而下,撕裂了整个后背,瞧着极为狰狞可怕,走过之处皆留下一滩血迹。
上邪见之,拳头不由握紧。
众仙家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这一看就是容仙君下的手,真是狠啊!”
“可不嘛,谁若被淬魂鞭抽上一下,皮开肉绽、疼到骨子里都算轻的,那是是魂魄受损的剧痛。”
顾二三不解,凑过去问道:“此话何意?”
“淬魂鞭,淬魂鞭,那一鞭下去伤得不至肉身,还有魂魄,肉身之损尚可恢复,魂魄之伤投胎百世皆会带着。”
顾二三细思极恐,浑身一阵哆嗦,不由喝了杯酒压压惊。
施仇一上殿,第一眼便从满座宾客中找到了上邪,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嘴角,转瞬错开目光,看着帝位上的华止,笑意变得邪魅阴鸷,猖狂无比。
“跪下!”
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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