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和老三他商量些事情,您可千万别多想。”
王昭仪一眼就瞧出了他眼里的心虚,瞪了他一眼,眉心紧蹙,还要再说几句。
楚王连忙摆手道:“对了,不说这些了好不好?娘,我这回来是有事要和你说。”
王昭仪瞥了他一眼,道:“行了,赶紧说罢。
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准没好事。”
楚王闻言却是一顿见着王昭仪眼角尾纹,心中不由一酸:他自小便不服气废太子那个长兄,总觉得若是当年王昭仪能早一步和皇帝订下婚事,自然也轮不到元德皇后和废太子来做皇后、太子。
所以,他才事事针对废太子,只想要压过废太子一筹,好叫母妃也能因他扬眉吐气。
说到底,他这些年却也没做出什么好事来,反倒是事事都叫王昭仪这个做母妃的担心,就连如今都得靠王昭仪犯险来帮他。
说到底,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扯着那张为了母妃好的大旗,到头来却是叫母妃为他担惊受怕。
楚王这般刚愎之人,还是头一回生出那样的歉疚来,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有件事,儿子思来想去,也只能来麻烦母妃您。”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极小的木匣子,递给王昭仪,“母妃如今正帮着贤妃娘娘打理宫务,不知可否想些法子,把这个混到父皇送去魏王府的那些东西里头?”
王昭仪听到这话,面色已经变了,她到底也是世家贵女出身又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抬手打开那个木匣子,只见里头是一匣子的香粉,颜色极淡,香味轻柔,好似磨出来的胭脂粉末一般。
王昭仪看了几眼,垂头轻轻的嗅了嗅里头香粉的味道,立刻便冷了面色:“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目光极冷的看着楚王,“魏王妃一贯深入简出,哪里惹到你了,竟是要对她腹中未满月的孩子下手?还是说,你是要借她对魏王下手?”
楚王再不敢说自己和吴王是打算借着郑娥和她腹中的孩子来算计皇帝,故而这会儿也就这王昭仪的话往下说:“这事,其实我也是被逼的——”
他来之前倒是已经与吴王商量好了说法,这会儿也能半真半假的劝说起王昭仪来,“我在魏王手底下安插了一些人,现今全叫魏王抓着了,要是等他回京告诉了父皇,我,我就完了……”
王昭仪最惦记的便是儿子,听到这话也不由缓了神色,她没问楚王为何要在魏王身边安插奸细,语声微顿,很快便直入正题:“这又与魏王妃有什么关系?”
“倘若魏王妃这头出事,魏王肯定是要急着刚回京的。
到时候,他忙中出错,必定顾不得那些个奸细,我也能找机会杀人灭口。
等把人都处置了,死无对证,魏王便是到了父皇跟前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说到这里,眼一红,便跪到了王昭仪跟前,一字一句的道,“儿子知道此事确实是为难母妃了。
可,可事到如今,儿子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也只能来求母妃您救儿子一命。”
王昭仪闻言微微阖眼,然后又睁开,眸光微微一动。
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点头应诺:“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但你必须答应我,”
她垂目看着跪在跟前的儿子,沉声道,“你必须答应我,再没有下一次!
这些事,你以后也再不能做。”
王昭仪说到这里,语声也跟着一软,软硬兼施的劝起了儿子:“母妃知道你自小心气高,心里头不服气。
可你父皇最惦记的便是元德皇后和她那几个嫡子嫡女,便是废太子没了,他心里头想立的却也是魏王,不是你。
咱们几个便是全都拧在一起也是拗不过你父皇那颗圣心的!
何必要再争争抢抢做那些没必要的事情?那魏王瞧着倒与你父皇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想来也是个心硬的,若是与他结了仇,还不知日后如何呢。”
王昭仪便抬手扶起儿子,语声微微有些哽咽,字字柔如玉珠:“二郎,你便听母妃一句吧。
母妃这一辈子已做了不少蠢事,如今想的也不过是你和如哥儿几个平平安安罢了。
你便应了母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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