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
姨娘又想了想,笑了,“他的话要打八折听,阿拉要做一年以上的打算。”
王二毛不敢问,啥叫阿拉?
就见她把扳指仔细收好,恢复了一丝常态,脸上也有了笑意,轻轻讲,“这个死老头子现在已经把侬拖了进来,那就是侬的天数,不要埋怨。
这个扳指我等下要用一用,走的时候还给侬。”
王二毛忙点头。
“办事体前,有些情况要跟侬讲清爽,侬听一听,心里有数就可以。”
王二毛拼命点头。
“侬晓得我是啥人?”
“姨娘,侬讲。”
“兰花门,侬总归听说过,我在兰花门里,烧七支香。”
七品兰花枝枝香,姊妹同心照满堂。
这句话,王二毛从小就听过,兰花门里,能烧七支香的,只有她们的门主红姑娘了!
姨娘是兰花门里的红姑娘?
王二毛脑子嗡嗡作响。
“我不大管事,兰花门的事情,基本就是香香她们办,侬等下会见到。
兰花坊,是阿拉上海的舵口,全国十三省,还有些人。”
王二毛没脑子反应,点头记牢。
“老社会,女人苦,没地位,没本事。
兰花的兰,取自勾栏的栏,没办法。
新社会,女人要解放,阿拉是得利者,自然就是革命者。
这点,侬要记牢。”
“我这次去香港,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