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孝儒面上强装笑容,心内已翻江倒海,面上更显冷肃,“哦,一心二用?小子不要太张狂!”
沈寂吓住,“国公爷恕罪!
小子自打幼时就这毛病,太过紧张就不自觉的背书,背什么小子也完全不过脑子。”
谢孝儒捏在手里的黑子落下,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沈寂起身去捡。
谢孝儒一手遮面,忽然笑了几声,再开口时,声音哽住了,“谢安!
谢安!
带寂公子去见他妻子。”
夫妻、父子、婆媳
白驰早就被迎进了别院,主人家并未急着见她,下人们应是得了命令,伺候的殷勤。
热茶糕点暖炉就没断过。
还派了个伶俐的丫鬟陪着说话。
这可把铃兰急坏了,生怕地位不保,各种作妖斗法,丫鬟反应过来,又不好直言是奉命套话,捂着嘴笑着让开了位置。
到了饭点,又细致的问了可有忌口偏好,白驰生冷荤素不忌口各样都点了一通,总之就是一个不客气。
等饭菜上桌,白驰一眼扫去,呵呵,无一样不精致,无一样不鲜美可口,就是吧,嗯,全都是对孕妇有益的膳食,她点的生冷重口一样没给她上。
庄嬷嬷笑眯眯,一口一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庄嬷嬷本意是为了讨好,然而眼前这位神色淡淡的,面上不见初为人母的喜悦和羞涩,就像她是在恭维旁人似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好在嬷嬷是见惯大场面的,懂得适可而止,及时闭了嘴站到一边。
白驰心情不佳,挑挑拣拣,碗一推,饱了。
生活如一滩死水,无比烦闷。
谁知庄嬷嬷又忍不住上前,以过来人的姿态不住劝解,为了孩子着想硬口也要吃一些。
白驰支着额头,没什么温度的笑了,“生下来也养不大,有什么意思。”
在场的丫鬟嬷嬷本都是笑意融融的,血脉传承添丁进口从古至今都是天大的欢喜事,从老到小就没有不欢喜的。
总之看见人怀孕,奉承几句总没错。
可,这样子的,真叫人没法接啊。
得,又冷场了。
庄嬷嬷是公主心腹,宫人出身,底下丫鬟不清楚的事,她都一清二楚。
她受命来伺候这位,一是因为公主不放心其他人,二个也是想先近距离接触一番,看这位脾气性格规矩如何,是否好相处,是不是真如彭双等人调查来的那般——阴晴不定,难以接近。
呃,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搞啊,连自己亲孩子都咒。
庄嬷嬷纵然心中千万想法,面上仍维持得体的笑,转圜道:“娘子可是觉得无趣?香如,你不是会变戏法吗?给娘子变一个看看。”
一名体态轻盈的少女自庄嬷嬷身侧站了出来,十五六岁的年纪,骨架玲珑,纤弱可爱,标准的时下文人雅士最爱的美人长相。
嘴角一点酒窝,一笑的时候几乎要甜进人心里。
少女果真有几分本事,不一会就引得侍书和铃兰直了眼,直呼好看。
少女得心应手,正要再露几手,谢安领着沈寂往屋内走来。
谢安素来稳重,现下却脚步轻快,路上一直说个不停,虽态度恭敬,却难掩慈爱,关切备至。
庄嬷嬷老人精了,心下一阵畅快,领着屋内丫鬟齐齐迎了出去,低眉顺目,屈膝行礼,给寂公子请安。
沈寂忙不迭还礼。
少女站在庄嬷嬷身后,微微抬头瞧了眼。
庄嬷嬷又使唤婢女去厨房更换热饭热菜,沈寂可没这些讲究,直说不必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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