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道:“那县衙之前曾允诺……”
李未邵笑着打断张峦的话:“县令对张老爷的功绩很感激,不过如今瘟疫未除,本地还有很多善后事要做,宋知县为此忙得不可开交,一切等尘埃落定才好议定……望张老爷理解。”
“唉!”
张峦这会儿算是听出来了,县衙方面不打算兑现之前的承诺。
等父子二人从县衙出来,临上马车前,张峦兀自抱怨不休:“用过就扔,有些人真没良心。”
……
……
张家父子只是进城吃了餐饭,随即便被县衙的马车送回家中。
父子俩下了马车走进院子,一家人看到后赶忙围拢过来,都想知道张峦进国子监之事是否落实了,尤其是张玗,对她而言,那关乎她以后的人生美满与否,毕竟老父亲的规划,是到京城后便给她张罗婚事。
张峦打肿脸充胖子:“宋知县对咱很客气,好酒好菜招待,但就是……没提进北雍之事,等回头我再去说说。”
金氏闻言有些沮丧,吞吞吐吐问道:“那……是不是……知县出尔反尔?”
张峦喝斥:“妇道人家不要乱说话,官府本来就没承诺什么,这需要咱去争取。
一个生员想进国子监,多要靠真本事,大不了我去考。”
说到这儿,张峦话音弱了下来,明显没多少自信。
如今人到中年,此前连续应考都没中举,也未曾考中国子监,现在让他去跟一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同场考试,胆气稍显不足。
用他自己的话说,操持家业,整日为柴米油盐忧心的中年人,比那血气方刚、一心扑在学业上的年轻人终归还是有差距的。
这头张玗将张延龄叫到一旁问话,对她而言,能平等对话且知道内情的只有这个弟弟。
“延龄,你不是说,这次治病救人后,父亲便会把咱们全家人带去京城吗?”
张玗有些急切。
张延龄道:“姐,现在那病秧子的婚事已经推掉了,你很着急出嫁吗?”
张玗白了弟弟一眼,美眸顾盼生姿,埋怨道:“感情不是你的事,你不焦心?如今孙府的婚事是推了,可去不了京城什么都做不了,在本地……唉!
你懂什么?”
张延龄笑道:“姐姐不会是想骑驴找马吧?”
“找打!”
张玗伸手想打弟弟,却被张延龄轻巧避开。
张延龄急忙安慰:“姐姐尽管放心,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姐姐你一身贵气,乃是一只尊贵无比的金凤凰,可别被眼前一点小问题所迷惑。”
张玗道:“光说这些有什么用?”
“走着瞧。
山人自有妙计。”
张延龄也不知该怎么细说,只能通过一些不同寻常的方式,给他这个姐姐增添一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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