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英骂他:“你咋这么蠢!
厂里的活好好的不干,非要跳槽。”
春狗说:“我也后悔死了。
但当时不是想挣多点嘛!
况且那厂里的活又脏又累,真的受不了。”
罗红英说:“你就是懒,怕吃苦。
你一听一个月五百块就知道不好。
这年头哪有那么高的工资,肯定骗你的。”
春狗说:“她是你的侄女儿。
我哪晓得她连自家人都要骗。
电话里姑父姑父叫得好听,还说要给我管吃管住。
结果我去了那地儿,就在一楼里,没看到工厂,也没看到有机器生产。
人都在宿舍闲着,啥事儿也不干,一窝人住一间宿舍。
一去就把我的身份证没收了,要我交一千块钱。
我身上刚好只有一千块钱,走的时候就带在身上,怕被人偷抢了,藏在鞋子底,用鞋垫压着。
他们脱了我的衣服搜身,衣服兜里全都搜遍了,连内裤都脱下来搜。
幸好没搜我的鞋子,我一千块钱才留下来。”
罗红英吃惊说:“还有这种事?”
春狗说:“哪个能想到。
只有去了才知道。
他们让我交钱,我说没钱,一分钱都没有,我说我要回家。
他们不肯放人,说要走就交一千块,我说我就是一分钱都没有,挣的钱都寄回家了。
他们让我给家人打电话,找家人要钱,我说我把电话号码搞丢了,联系不上。
他们说不交钱也行,只要能再找五个自己的亲戚朋友过来,就放我走。
我哪能做这种事?这不是坑害熟人吗?我说我在这边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有老乡。
反正他们让我做啥,我都说没有。”
罗红英恐惧问:“呆了多久?”
春狗说:“呆了三个月。
整天啥也不干,就把我们一群人关在屋子里,给我们上课,教我们咋赚钱。
就是骗自己的亲戚朋友加入公司,给公司交钱,介绍人拿提成。
介绍的熟人越多,赚的钱就越多。
我一看就说完了,谁那么傻,被骗过来,还心甘情愿给你交钱?哪有那么多傻子,真相信这样能赚钱?别找不着下家,还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