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妧一觉醒,便觉得通体泰,身子仿佛轻松许多,于同侍洗漱青菱笑着:“知何,昨儿倒一夜好眠。”
青菱细心她整理衣襟,闻言高兴起,“看府医说得果然几分道理,偶尔换一换香料,确对身子康健好处呢。”
见房妧露出疑惑神,她将香炉盖揭开,“昨奴婢看库房内常用香料所剩无几,便换了新一味,清新宜薄荷香。”
房妧望着炉内燃尽香灰,垂眸拿过香匙轻轻搅了搅,“今儿要陪母亲与阿姃去慈福寺礼佛,青菱你替找一找看先前用香料残渣,若寻着便罢。”
她一个久病缠身药罐子,自顾都暇,从未过作恶心,竟知碍了谁,要用种毒法子,索她命。
青菱面当即一紧,也多说,将手中事务交给另外婢女,立时快步而去。
婢女撑起西窗,晨风吹进幽暖屋内,吹散缕缕余香。
“阿妧,你也上一炷香。”
崔夫轻柔话语把房妧从沉思中唤,“愿神明保佑你,能驱散晦气,再觅良缘。”
房妧莞尔一笑,她如今愿再想什良缘良缘,先斩断孽缘再说。
她只乖顺地点头,跪在神明前双手合十,闭目祈愿。
此生惟愿平安顺遂,亲长爱重都能福寿绵长。
忽而门外传车马声,嘈杂吵闹,房妧眉心一动,将愿望补了下半句。
了断因果,恩怨必偿。
供台前烛似乎闪烁几下,房妧叩拜过,扶着崔夫站起身。
那一群客挤进佛堂,谢夫同谢府一干亲眷,包括那对神仙眷侣。
房妧平静地向谢夫行礼,做足小辈对长辈礼仪,“谢夫安好。”
谢夫个眉梢角俱威风妇,举手投足都高高在上傲气,她敷衍地与崔夫点点头便算见礼,甚至多分给房妧一丝场替嫁闹剧使得她十分快,此前她虽然意房妧本,但对房妧所带嫁妆,可万般欣喜。
恐怕她以房妧会同以前那般好拿捏,那她就能既得到合意新妇,又占着厚妆奁。
如今纵使三房与国公绞尽脑汁凑足差多嫁妆,到底家底空虚,谢家与国公府多年走动,岂能清楚内里谢家,可缺钱用呢。
房妧嘴角漾出一抹笑意,并计较谢夫无视,垂低眉,依然同往常一般,一副内敛淑女模样。
此刻同谢家打机锋好时候,母亲与妹妹都在,她总能平白让忧心。
可惜谢夫肯放过,她与崔夫痛寒暄两句,忽像才现房妧一般,皮笑笑地看向她:“阿妧身子差劲,竟也肯样车途劳顿陪你母亲,真孝心可嘉。”
房妧仍旧垂,“都做子女本分罢了,夫子女也都孝顺辈,房妧岂敢在您面前托大呢。”
“阿妧过谦,”
谢夫一张笑面淬着恶意,她拉过一旁房妍,“过妍儿确个好,同儿在一起,佳儿佳妇,甚匹配,差错,倒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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