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洁地问。
“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在这座名为昆图斯的巢都内行动?”
“已经有十一个离散的小队在清理下巢了,我的连长。”
里希特固执地用连长称呼着安瑞克,在降落后,他的右手便始终按在腰间的动力剑柄之上。
第八军团们在潜入作战时并不太喜欢用枪。
“是的——所以呢?给我更多建议,里希特。”
“我现在已经不是您的副官了。”
古板的人如此说道。
“因此我没有办法给您更多建议,除非您愿意官复原职。”
“那是明天的事了,原体会在明天的会议上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的——所以别再墨守成规了,里希特。”
安瑞克蹲下身,他那阴郁的蓝色盔甲顺理成章的隐入了夜色之中。
街道上有些疯子在到处奔跑,从一个小巷跑入另一个小巷。
他们狂吼着一个嘶嘶作响的短语,手中挥舞着枪械或刀兵,用鲜血涂抹着自己的面庞。
凝视着它们,安瑞克捕捉到了一个统一的字符——这些人将它刻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深深地刻入,鲜血就是从那开始蔓延至整张脸的。
“那些字。”
里希特仿佛能读他的心似的,高哥特语轻轻地在夜色之中响起。
“我的连长.你注意到了吗?”
“我当然注意到了。”
安瑞克平静地站起身,动力甲嗡鸣作响。
他转身来到大楼的另一侧,注视着一个疯子跑入了一条小巷之中。
“一个邪教?”
里希特轻柔地问。
“不一定.但我持保留意见。
第三连的阿德比曼说他在另一座巢都里遭遇了一种奇观,我没有听他细细描述就将他屏蔽了。
但想来应该不会比其他人的叙述好到哪里去。
这是一颗地狱之星啊,里希特。
邪教在这里也有生存的土壤吗?”
“人们总是需要信仰的。”
“人?”
安瑞克笑了,嗓音因逼人的盛怒而变得嘶哑,在语音频道内沙沙作响:“你管这些东西叫做人?”
“单从外貌上来评判.是的。”
里希特不置可否地说,随后便跳下了大楼。
他已经知道他的连长想要做什么了,这种默契甚至无需去用语言沟通。
安瑞克紧随其后,他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阴森的巷口。
巨大的声响被下落过程中的几次缓冲变得近乎悄无声息,而且,这癫狂至极的雨幕和不远处传来的破碎回声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他们消除声音。
();() 在黑暗中,他们无声地伫立,凝视着他们的猎物从另一个巷口走近。
后者没有穿上衣,赤裸的身体上很是瘦弱,手臂上满是注射后留下的针眼。
他有一张惨白的脸,漆黑的眼眸狂乱地四处骚动,额头上弥漫的鲜血让整张脸的色彩变得凌乱而抽象,如同一个疯狂之人的画作。
没有太多言语,安瑞克伸手抓住了他。
后者先是惊惧,随后,在借助一点仅存的光线窥见艾瑞克高大的身体后,他居然又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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