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皱了皱眉头,描述道:“他是极度的愤怒、冲动、激愤。”
云起思考一会儿,道:“也许和天气有关,昨晚雷电交加,他不方便……”
等他把视线落到尸体前面的三个酒碗,马上摇头:“不对。”
陆安然接过话,“昨晚杀的人,现场是今晨布置的。”
两人同时想到什么,一起朝出口的路走过去,不过地上脚印杂乱,已然看不出什么。
“可惜了,人太多破坏了现场。”
云起道。
“从前面几个案子记录上来看,凶手杀人布置现场的时候是自信,悠闲,有把握的,他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强,所以能冷静的处理好一切,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陆安然细数道。
云起食指轻敲扇柄,思考道:“你说过,之前凶手杀人都是找准骨缝处,干脆利索一刀砍人头颅,绝不会出现第二刀。
那现在这个情况呢,怎么说?”
“有三个可能,一、死者对凶手来说很特别,特别到他情绪失控;二、凶手自身发生了什么问题,导致他不能像以前一样达成完美作案;三、这个案子的凶手另有其人。”
云起轻轻拍掌:“不错不错,你分析的简直太有道理了。
你再说说,哪个可能性最大?”
陆安然抬眸,不咸不淡的扫他一眼,“云大人,我还有课业,先走一步。”
云起用扇子伸手将人拦住,“本世子不是看你说的头头是道,不忍心打断你吗。”
“世子真是体贴。”
“好说,本世子一向怜花惜玉。”
云起让观月留着将尸体抬回提刑司,和陆安然从后山小路出去,道:“说正经的,你刚才认出死者来了没有?”
陆安然特地偏过头看了下云起,眼神明晃晃写着——原来你也知道刚才不正经?
云起眉峰一挑,“安夏郡阴家二子,阴昴。”
阴昴为人自视甚高,嚣张跋扈,陆安然在之前已经见识过两次,只不过没想到死的会是他。
“世子遇到麻烦了。”
皇帝什么心思他们多少能猜到,但这个敏感时候,他绝对不会想和蒙州境将关系恶化。
而蒙州境表面上以蒙都陆家为首,实际上近些年安夏郡暗中扩展势力最大,如今安夏郡嫡子命丧王都,皇帝若不给个说法,安夏郡怕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不单单怕蒙州乱,而是怕蒙州一乱,天下大乱。
云起沉沉一叹:“实在不行,我也只好……”
陆安然停下看着他。
“拿苏霁出来祭天。”
陆安然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位叫苏霁的正是被云起扔在提刑司替他看大门的可怜人。
“世子接下来怎么打算?”
云起手中玉骨扇转了个圈,“先从阴昴结交的狐朋狗友开始。”
陆安然明白,云起嘴上不靠谱,实际上早叫人暗中去查访过,才能这么快就掌握阴昴的消息。
分开前,云起想起什么,道:“有个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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