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卿醒来时,天儿已不再是秋雨连绵,秋日暖光正升于东方,升起了缕缕如烟的雾,安子卿起身,将那落地窗更拉开,窗外正有一颗金黄的银杏,飘零四处。
刘笙进来时,安子卿依然怔怔地看着窗外,刘笙正待喊她,安子卿说道:“你看,那个银杏,是不是比梧桐更好?”
刘笙见她丝毫不惊讶自己身在他的居所,说道:“梧桐的花在春夏盛开,春夏百花居多,而秋天万物凋零四处荒凉,看着寂寞了许多,唯有这金黄的银杏带给人一丝的欣慰。”
安子卿缓缓回头,看着刘笙,走近刘笙,看着他良久,觉着很是疲惫,看着刘笙却莫名地格外爽朗,说道:“你的皱纹很是好看。”
“你这是换着法说我老了?”
刘笙笑说道。
“这个世上,心里面正真想的才是最为重要的,外在的都决定不了,一个人若是心里着了魔,外表怎么美丽依旧是魔。”
安子卿说得极其伤神。
刘笙见她又伤心了起来,说道:“我这有本书,说得是信仰神学的人,都主张顺其自然的道理,一切都是民众注定的,既然改变不了,那便只能随风。”
“是啊,随风而去,随风而来!”
安子卿笑说道。
“你什么时候去南京?”
刘笙问道,他今天便要去南京,说起来他总是骗了安子卿的。
“今天,下午的车。”
安子卿说道。
“你同我一起吧。”
刘笙说道,他竟不知道,安子卿也是今日去南京。
安子卿淡然说道:“好!”
便笑了笑,又说:“我的衣服?”
“还未洗呢,你暂且穿这身吧!”
刘笙说道,昨天回来,安子卿昏睡而去,浑身湿透,便立即让人去买了这身衣服。
安子卿看了看身上的裙子,说道:“似乎我每次来你这你都会给我换上一身新衣。”
“我让府里的丫头换的,你可别借机又骂我。”
刘笙笑说道,安子卿从前的不讲理对他来说确实最值得怀恋的。
安子卿听刘笙如此说,便笑了,说道:“我哪有这么凶。”
刘笙笑了,安子卿看着他许久,看见他眼角的皱纹,更是显得沉稳,配上刘笙的西服,安子卿不知怎么了,她一向不喜欢洋人的服饰,然而见刘笙穿着,竟莫名喜欢了起来,安子卿又提醒自己,这个人她绝对不可以喜欢!
于是神色慌张,说道:“我先走了!”
便匆忙而去。
“子卿!”
刘笙喊道,安子卿立刻停下来脚步。
“昨天你说的,还算数吗?”
刘笙认真说道,昨天她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安子卿不语,缓步出去,她沉默了,这个人纵然她有多认真,多喜欢,但是她却不能为之勇敢,她不能够跨越道德的底线。
“我会等你,等你没有丝毫的疑虑!”
刘笙喊道,只要爱依旧在,他就会爱她如初。
刘笙转身,许久,却听到一阵慌忙的脚步声,原以为是周阳,转身一看确实喘着气的安子卿,她笑着,喘着气说道:“你刚刚所说的话还算数吗?”
刘笙听到这话,笑说道:“算数,永远!”
“那我便也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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