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掉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突兀的清脆声刺耳得很。
真是胆大包天,连我们男人的事你都要插手,不要以为别人管你叫一声曹王妃,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顾云檀那颗心早就练就得刀枪不入,面对谢濯的唇舌之箭也视若罔闻,但又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由于刚才的闹剧,那些识趣的宾客早就鱼贯而出了,唯余留下那看热闹的世子爷。
眼看着这剑拔弩张之势,忠勇王世子爷还想上前劝告几句,却又觉得不好插手人家夫妻的事儿,起身默然行礼告拜,随后灰溜溜的起身离开。
顾云檀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环顾四周后,也只能先安抚:益清,你冷静些,你的事我没想过插手,我有要事和你说。
谢濯冷哼一声,斜了一眼顾云檀,反倒不以为然:这没什么外人,你有什么不能说的,随即,谢濯对着一旁奏乐的技人点了点下巴,说了一句:继续。
但见谢濯依旧荒唐,顾云檀一时情急,脱出口:徐贵妃薨逝了,就在半月前!
此话一出,奏乐的声音戛然而止。
要是徐贵妃知道,你仍旧这般饮酒作乐不求上进,可真是寒她的心!
半月前,她老人家撒手人寰,我差人往东离庙送了好几封书封,你是一封未回,而今你沉迷玩乐,如何对得起她的养育教诲之恩。
谢濯悠悠转过身来,神色恍惚了一瞬,似乎是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顾云檀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眼前一股子冷风,就听见一声清脆耳光响起。
她的脸颊上迅速起了红痕,这巴掌来得急,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左脸火辣辣的,恨不得烧透自己的半张脸。
羊脂色的耳坠子被这力道一扯,掉落在地,顿时溅落开来,碎掉了。
大厅里的人皆都吓了半条命,如娘也是。
从前顾云檀不是没有和谢濯过吵架,有但是次数很少,因为二人见面的次数极少,而且谢濯也从未对她动过手。
这一巴掌下去,她脸上的脆弱便再也掩饰不住了。
如娘气得脸红,当即就呵了一句:殿下未必太过分了!
一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动手,我们家王妃忍得了,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如娘不说还好,一说顾云檀便觉得心底委屈横升,眼泪便再也憋不住的往下掉,就跟那断了金丝线的珍珠。
谢濯脸上戾气未散,抬头扫了一眼那半阖上的朱门,就瞧见那世子爷躲在门缝里偷偷窥视,抬眼间就没了人影。
他的掌心火辣辣的刺痛,便索性攥拳,冷着脸盯着如娘。
如娘虽然是一奴婢,但是怎么也是顾云檀的乳娘,见着自家孩子受难,她又怎肯。
可是,面前的这人,是曹王殿下,天子之之,何其贵胄。
顾云檀咽了咽酸涩的喉咙,随后走上前来,啪的一声!
那纤纤玉手便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一道痕,她使了十足的力道,眸中带着果断。
这一巴掌下去,不仅谢濯懵了,就连如娘也吓了一跳。
往日弱不禁风的顾云檀,今日会挥掌打了谢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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