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即便是旁边未曾参与舌战的庄氏母女三人,也俱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料到,国公府为了五姑娘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你说是国公府帮的忙?”
四姑娘喃喃自语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不过,她到底教养极好,虽然心里明白自己许是没了什么机会,但还是保持着面上的风度,并未作出什么失态的表情,也未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五姑娘犹还记得昨日在翡翠楼的那遭遇。
看到四姑娘这般状况,她心下冷哼着,上前与四姑娘笑着说了几句话。
无非就是那文书上一字一字说的多么客气,让她兄长进去读书,还有就是知道这件事情是国公府所为之后,自己那震惊到不能自已的情形。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再多计较都是徒劳了。
大家晓得这件事后急急赶来,最主要的就是想要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毕竟这事儿是大家原先就说起过的,都觉得没了可能。
如今乍一出现转机,所有人的心里都被高高提了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问清楚有些有些不踏实。
如今听了王氏母女的一番话后,四姑娘渐渐恢复了平静,挽了母亲的手,叫上妹妹,一同回了蕙兰苑。
郦南溪中途本还想帮姐姐说上几句,被四姑娘拍拍手给半途止住了。
回去的路上,四姑娘虽然声音有些发哑,但依然清晰有力。
“无需帮我说什么,西西。”
她目光直视前方说道:“没了希望便是没了希望。
我们即便输了,也不能没了风度。”
“说得好!”
庄氏忍不住赞道:“竹姐儿说得对。
那国公府的人若是真的择定了五丫头,只能说明他们有眼无珠。
这样愚昧蠢钝的人家,不去也罢。”
她这话说得愤愤然且怒火中烧,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姐妹两个就都笑了起来。
四姑娘一改之前沉郁的脸色,半掩着口笑道:“母亲,若是被重大太太知晓了您这么说她们,往后怕是要成仇家了。”
郦南溪亦是笑得眉眼弯弯,“娘,早先您还说卫国公年轻有为十分能干呢,这一转眼就成驽钝了?”
庄氏想到刚才看到的大房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就心中有气。
再加上怜惜大女儿,她颔首说道:“好坏不分的人,自然没甚聪明的。”
四顾看了看,确认周围只她们在,庄氏复又说道:“你看看五姐儿那性子,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她们国公府不愿要安宁,我们总也不好阻了她们不是?”
谁也没料到母亲会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语。
听闻之后,四姑娘和郦南溪都笑弯了腰,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这天晚上,虽然得知了个让人并不太高兴的事情,但因彻底放了下来再无牵挂和期盼,庄氏和四姑娘歇下的倒是比往常更要早了些。
而且,沾枕入眠,睡得极好。
第二天早晨一起来,庄氏和四姑娘就开始琢磨开来,剩下的这些日子该如何打发才好。
——她们早先已经和郦四老爷商议过了,无论结果如何,都要陪老太太过了新年方才回江南去。
如今既是不用再为进入国公府而日夜烦恼,总也要寻些有趣好玩的事情来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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