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鲁说,“我来找天天。”
她刚说完,门背后突然蹦跶出一个小男孩,抱着她的腰,笑着叫“妍妍姐,你没见我吧。”
徐鲁揉了揉天天的头发,淡淡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天天拉着她说江措小叔还答应教我打牌,怎么咱走都不见他。
徐鲁哦了声,原来他真在。
一个人要是不想见你,是不会让你见他的。
大丧的那两天,徐鲁一直跟着婶婆们忙活,一会儿厨房,一会儿在房里叠元宝,家族里的年轻人都跟着老人去搭台子,院里院外的穿梭。
二爷爷下葬前三天,晚上都得叫一堆村庄里的人来屋里打麻将。
最后一晚还没到时间,他们几个堂兄弟已经坐了一桌。
徐鲁从厨房出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背影像极了他,穿着孝服,白色大褂,褂子一角塞进皮带里,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兜里手机响起,徐鲁走去一旁接。
她侧着身子站在院落里,听着方瑜问她什么时候回江城。
她心不在焉的说着,余光里那人并未抬眸过这边一眼。
再回过头去,他已经不见了。
徐鲁笑自己现在还这么容易心慌意乱,不像他,断的那么彻底,一点念头都不给她留。
那些年还没好的时候,他把她堵在学校门口,自嘲着说“你再这样我试试”
后来在一起,他说妍妍你,我也没那么浑。
再后来呢分分合合,还是断了。
方瑜后来说“他这种社会上混的什么没干过,玩过多少女人你知道吗,你怎么会喜欢这种男人完全不是你的菜,更何况你俩那种关系。”
年少的时候她瞧不起他,可见他那混账样子,玩什么都风生水起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就迫切的就想去靠近他那个圈子,或许是那种羞耻的优越感存在,出了校门,她清高自傲,偏偏被他染。
门口的台子这时已经搭好,彩灯饶了一圈亮起。
从夜晚亮到清晨,四五点家里已经忙开了。
厨房的电灶声响彻在黎明里,门口的乐人吹吹打打,曲子时而悲伤时而欢快。
男男女女都穿好孝服,在门口站成两排,跟着棺材车去往墓地,天还未亮。
徐鲁没找见那个身影,从墓地回来,也不敢打听,直到中午才听见七婆和几个婶婶说“他队里忙,早上直接从墓地走了。”
原来早就走了,只有她还在原地。
徐鲁站在那儿,抬头了一眼天,灰蒙蒙的。
手机里恰好进来一条短信,来自方瑜今天能回来吧,老地方等你。
她心底有了主意,要回江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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