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大多数时候是笑的,连不高兴都能用笑表达,如此直白地表达对这种似食魂兽的古怪海怪的厌恶,这让和他一起长大的解惊雁很吃惊。
“小师兄,有何不妥么?”
解惊雁问。
贺嫣目光转到小师弟身上,柔和了不少,半晌他凉凉地道:“快要镇不住了么。”
却是自言自语。
解惊雁不知其中缘由,听得云里雾里,他只觉得说这句话、这个神情的小师兄很是陌生,虽然声音不大,却有很强的压迫感,像高高在上的人一个字就能断人生死那般。
而一旁的杭澈却刷一下白了脸。
贺嫣并指一个响指,地上干瘪的海怪应声化成一地血水,再一个响指,血水成粉,弹指之间把海怪化为齑粉的贺嫣忽然笑道:“你小师哥有洁癖,化成粉方便他收拾。”
解惊雁:“……”
真是因为这样么,还是因为小师兄厌恶那东西至极?
某个有洁癖的仙君处理粉末连手都不必动,那东西就像没存在过一般一扫而空无,除了白龙马竖起鬃毛凶狠地嗤了那道飘远的烟几口,那东西没再引人更多的注意。
贺嫣这才回身,没形没款地靠着门柱道:“海里除了出海丧命的,再没有死尸也更谈不上人魂,没有食魂兽生存的环境。
一只普通的海怪要妖化成能吃魂,一定是在它生存的地方有巨大的魂场。”
解惊雁觉得这回说话的小师兄正常了,他心里稍稍落了些,而杭澈仍是白着脸目光不错地紧盯着夫人。
贺嫣把事情解释明白了,便转了话题:“遥弦,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杭澈的脸色这才松了松。
一旁的解惊雁知道了,小师兄对那东西已经厌恶到多一句都不肯说,而那绝非放任不管,等他小师兄出手之时,便是那些海怪的末日。
其实到了金丹境界后,吃不吃已经不重要了,但这种居家的模式很舒服,贺嫣挺享受,他吃饱喝足,精神饱满,开始管夫君要东西。
“遥弦,我和你堂也拜了,房也洞了,可有一个环节你给漏了,这不像杭家仙君的作风,你是不是要给我补上?”
贺嫣在桌边撑着下巴好笑地问。
杭澈细细擦干了贺嫣刚喝过水的杯沿,望向夫人:“何事?”
“我问你,娶亲有几礼?”
贺嫣手指扣着桌子道。
“娶亲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杭澈答。
贺嫣道:“那我一样一样算:一,你是闯关娶亲,不必纳采;二,你在人面不知何处去阵中问过我的名;四,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不必聘礼,纳征也免了;五,拜堂日子被我抢先定了,不必请期;六,亲迎,全天下夫君就属你做的最好了。”
杭澈抓住了重点补道:“第四样纳征,为夫有备着聘礼的。”
“你不问我为何不说第三?”
贺嫣眨眼笑道,听明白杭澈的意思,转而道,“聘礼在哪里?”
杭澈道:“以后送给你。”
“嘿,要给我惊喜么?”
贺嫣莞尔,想到什么,眸光顾盼,“说回正题,我方才刻意没提的是第三步纳吉,那也正是你漏掉的一步,讲究如涿玉君,怎会忍受得了少了一步?你为何从不问我生辰?”
杭澈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