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枪托的阻隔,大婶愤怒地伸出手,就要去挠他!
——他身上甚至连作战服都没有,只穿着一件背心。
“我看见了!”
那一瞬间周晓辰不知道想了什么,在她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之前,已经听到自己大声说:“我看见她接触了魔鬼蝉!”
这是一句谎言。
她的心里对大婶充满了歉意。
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抽出谎言这把双刃剑,斩断当下的僵局:“我换衣服的时候,看到魔鬼蝉从她的身上钻出来,爬上了那块塑料布!
所以我才吓得跑了出来!”
“你撒谎!”
大婶的声音已经破音了,任谁也能听得出她的愤怒。
但是信任的天平已经向周晓辰倾斜——她是平民,最多可能是联防大的学生。
她吓得衣冠不整跑出来,是众人都看见的。
她一直在跟大家一起战斗——相对于军人,平民的战斗更容易被视为勇敢。
无论怎么看,她都比情绪失控的大婶更值得信任。
阿列克谢当机立断,一枪托砸晕了大婶。
医疗女兵立刻拿出镇静剂给她注射,就在这个时候,大婶脸上长出了黑色的斑块和纹路,仿佛经过了一整个梅雨季、无人居住的屋子里,墙壁上的菌斑!
尖叫声从最先看见的、站在近旁的人开始,然后像波纹一样荡开,一时间整个防空洞的人都在尖叫!
黑发跟女兵一起从大号医疗箱里拿出几根伸缩杆,组装起一个简易的担架,戴着手套,把大婶挪到担架上。
阿列克谢趁机找回了对场面的控制:“大家不要慌!
这种程度的锚点植入是可以拔除的!
请大家快速配合筛查,我们好尽快把感染者送医!”
人们渐渐冷静下来。
秩序又开始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