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终归还有事未了,侧了侧头,想要再说话,意识已不自觉地陷进一片混沌暗沉。
老主簿守在榻边,惊慌失措“小侯爷――”
“不妨事,只是疼晕了。”
梁太医道,“他应当是曾经因为什么事,屡次以内力强震过心脉。”
梁太医找了几处穴位,逐一下了针,试了试云琅腕脉“后来虽拿救逆回阳的上好药材补了回来,却毕竟还是落了暗伤。
再用银针刺激此间穴位,比常人要疼上百倍。”
“怎么回事”
老主簿微愕,“小侯爷当年在府上,也不曾受过这般严重的伤”
梁太医也不清楚,摇了摇头,凝神下针。
老主簿屏息在边上守了一阵,见云琅气息渐渐平缓绵长,总算稍许放下了心,轻手轻脚退出了门外。
玄铁卫奉命护送云琅回医馆,一路上险些追丢了几次,好不容易跟到医馆,还在外间平喘理气。
老主簿按着云琅吩咐,仔细安置妥当了,拽着跟回来的玄铁卫“小侯爷同王爷说什么了可吵架了没有”
玄铁卫堪堪将气喘匀“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老主簿皱紧眉,“小侯爷刚还说,叫王爷别多想,他今日只是气不过。”
“平白便被误会指摘,这事换了谁,不也要生一场气的”
老主簿越想越闹心,“王爷在他们是小侯爷旧部,屡加宽容,谁知一个个竟藏得这等心思若早知道――”
老主簿说不出过火的话,自己恼了一阵,重重叹气“一番好意,如今却只怕平白两生误会说了什么,你当真什么也没听见”
“抱得太近。”
玄铁卫如实禀报,“不曾听清。”
老主簿“”
老主簿听得也不很清“什么”
“小侯爷扯住王爷的衣襟,将王爷扯在榻上,凑近了说话。”
玄铁卫分不出哪句是该说的,细想过门外所见情形,从头给他讲“王爷坐在榻上,伸出手,抱住了云小侯爷。”
老主簿恍惚立着,揉了揉耳朵。
“小侯爷挣扎,王爷却抱得更紧。”
玄铁卫“小侯爷挣了一会儿,便不动了,伏在王爷怀里,王爷还摸了小侯爷的背。”
“”
老主簿每句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无论如何想不出含义“王爷摸了小侯爷的背”
“摸了好几次,小侯爷便埋进了王爷颈间。”
玄铁卫耿直道“王爷又摸云小侯爷的头,此时两人已离得太近,说的话不止听不清,而且听不见了。”
“这般知道了。”
老主簿年纪大了,一时经不住这般大起大落,按着心口“就是这些”
玄铁卫“还有。”
老主簿一颗心又悬起来“还有什么”
“小侯爷对王爷说,不迟早了、转过去。”
玄铁卫道,“这一句声音比别的大,故而听清楚了。”
“不用解释”
老主簿火急火燎,“然后呢王爷就转过去了”
“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