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想到一生戎马杀敌如麻的老将军竟然叫妾室萍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都十分稀奇。
薛云初见此,便将当日之事娓娓道来。
杨氏是如何劫持了她和自己的婢女,如何企图让周翼玠侮辱自己,自己又是如何凭着手上的镯子控制住了周翼玠,杨氏带着何贵妃给的护卫对着她射出箭雨,最终导致周翼玠中箭失血而亡,而自己也身受重伤险些殒命。
杨氏瘫痪是因为她怒极攻心,又被前来营救自己的门中之人踢了一脚导致。
薛云初道:“杨老将军一生为国,若杨夫人勾结何家、劫持皇家子嗣、企图叫自己儿子行不轨之事,此等罪责传了出去,叫老将军晚年落个叫养女不教,教女不严的名声,又当如何?”
杨铸城听完薛云初的话,一时惊讶的无以复加,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长女不过是脾气大了些,竟能作出勾结何家、劫掠京中贵女、教唆亲儿子玷污女子清白的事来。
在短暂的失神后他抬头道:“不可能!
我女儿虽然娇惯了些,但如此胆大妄为之事,她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郡主无凭无据,是眼见着我儿瘫痪不能言语、我外孙已死,便随便攀污于她们母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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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铨脸色一变,还未起身,段氏忍不住站起来厉声道:“老将军慎言!
郡主与周家无瓜无葛,为何要污蔑他们?可怜我儿,若不是自小习武,怕早就是地底一具枯骨!
便是习武防身,也是中了一箭,半身鲜血奄奄一息地被救回来,若不是我们世代行医,怕死命都没有了!
你倒是说说,她为何要去攀污杨氏母子!”
说话间,段氏的眼泪便已经下来了,她气得浑身颤抖,手里的帕子捏得紧紧地,站
在薛云初身前如同一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般。
虞氏因为是孀寡之身,并未出来见客,若是她在场,怕是比段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铸城见段氏神情激愤,便是连袁无错、虞晚苼也眉头紧锁,目光焯焯地盯着他,便有些愣住,环视厅中众人,面上的神情都或多或少带着些激动之色,张了张嘴,到底没有问出那句“可有人证物证”
来。
袁无错知晓他欲要人证物证,便站起身拱手道:“老将军,若要人证,当时莫家二郎正任五城兵马司之,那日救人便是他主理,莫将军为人清正,家风几何想必老将军比我等小子更加了解。
若要物证,那日的箭矢还在我府上库房。
那箭矢,便是晚辈从内子肩上取下。
至于与何家勾结之事,何家长子流放边疆,若是将军想问,定能问到。”
杨铸城只觉得耳畔传来尖锐的鸣音,一时间头痛不止。
自己的女儿生来强势,当年吴氏身体不好,自己也忙于军务,对她疏于管教,叫她养成个万事掐尖要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后来吴氏走了,她的性子越执拗,萍夫人进门后也矮她一头,可谓无法无天。
以为她嫁了人,将女婿扶上高位,有夫婿管着,年纪也到了,多少应该稳重些,不曾想她竟作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叫自己落得个瘫痪失语之症,缠绵病榻,苦不堪言。
他本不服老,誓要将自己一把老骨头丢在边疆战场上的,可是外孙来信诉说女儿如今境况堪忧,受奸人所害不提,在家中夫婿不闻不问,叫那妾室爬到头上日日折辱,自己不得不回来为她主持公道,撑一撑腰。
杨铸城往后退了几步,晃了晃身体便要跌倒在椅子里,萍夫人早已几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扶着他慢慢坐下,又十分熟稔地替他掐住虎口,这才对段氏和薛云初福了一礼道:“夫人,郡主,今日之事,妾身先行替我家老爷陪个不是,对郡主所受无妄之灾妾身定当补偿,还请郡主莫要嫌弃才好。”
薛云初道:“夫人不必挂心,先看看老将军身体如何了?”
萍夫人闻言转头看去,见他眉毛皱得越厉害,便扶着他问道:“老爷,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