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还她恩情呢。
姬眠鱼懒洋洋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嫌脏。”
绛尘望着她,淡淡道:“是挺嫌的。”
姬眠鱼眸光一转,那横波目中荡起一丝风流态:“呀,你压抑本能也要替我处理伤口,看来是爱我入骨。
当初你和我分开,是迫不得已对不对?”
她抬起被布条包裹的手掌去抚摸绛尘的脸,可才碰到垂落的鬓发,就被折扇隔开。
绛尘对上姬眠鱼的视线,心平气和说:“没有不得已。”
不合适就散了,至于喜欢不喜欢的,没那么重要。
姬眠鱼觑着绛尘:“在这样的时候,你也不愿意对救命恩人说句好听的话?”
绛尘道:“欺骗是一种残忍,我跟你不一样。”
姬眠鱼抱怨:“你这话说得跟我骗过你一样。”
绛尘瞧着姬眠鱼,风吹起她散乱的发丝,露出了隐蔽的血痕。
从眉骨高度一直往下蜿蜒,仿佛是白瓷上的一道裂痕。
绛尘克制着抬手去擦拭的冲动,她说:“难道没有吗?三年前在极乐仙城时,你跟我说去打探消息,的确有大半的时间在调查,余下的则是喝酒、看舞,你也跟去仙城逍遥的道人一样,觉得快活似神仙吗?”
姬眠鱼心脏一突,类似的场景太多,她都分不清绛尘说得是哪一回。
她有些心虚,说:“我就看了两眼。
舞袖拂花烛,歌声绕凤梁,难道你不觉得有趣吗?”
绛尘轻笑,说:“嗯,有趣,但非我所爱。”
姬眠鱼:“……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绛尘见姬眠鱼在挣扎,眼中露出几分兴味。
她说:“前段时间,你告诉我,‘别枝惊鹊’一制成就送到我这处来了,实际上你、倦芳华、范有光,早聚在一起尝了个遍。”
“那就是试验品和正品的区别。”
姬眠鱼义正词严,她揽住了绛尘的手,软声道,“虽然我让倦芳华她们尝了,可我送到你屋中的是最好的。
她们的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你要知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花言巧语。”
绛尘嗤笑一声,不信姬眠鱼的话。
第一位?听曲耽搁了、看舞耽搁了,回来时生怕她不生气,还绘声绘色地说歌声如何绕梁不绝、舞姿如何矫健如飞龙行空。
那里可是引无数修道人堕落的极乐仙城,与妖为伍,人不自珍!
这样的姬眠鱼怎么与她同道?
姬眠鱼眨了眨眼,继续剖白心迹:“是真心的。”
绛尘阖着眼不再搭理她。
虽然功体散了,可修行的记忆和本能都没有消散。
这一个月里她不能够干等着,在危险的山林里还要有充足的自保能力。
她的定力好,就算是坐在树上也能吸收天地灵气修行。
姬眠鱼瞪着她,半晌无言。
以前在极乐仙城也这样,不陪她玩,她当然只能自己出去逍遥。
树下盘桓的狼群没有对姬眠鱼她们发动攻击,天还没有亮,它们就散得一干二净。
烤鱼、生鱼倒是被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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