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眉头微微蹙着,兴致不高。
陆小勇没敢多问,一直到进了王府见到了白彦,他才朝白彦挤眼睛。
一餐饭三人同桌,却气氛沉沉,无人说话。
白彦看见云淮晏只喝了小半碗粥便放下来碗筷不免担心,抓着他的手腕便要把脉,却被他抽回了手,闷声道:“我没事。”
“那你这幅样子是给谁看?”
白彦最受不得别人给他脸色看。
“抱歉。”
云淮晏站起身,“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气走了云淮晏,白彦心里也不痛快,冷着一张脸死盯着盘子里的红烧鱼,仿佛与那条鱼有血海深仇。
餐厅里气氛诡异,连带着陆小勇这顿饭也吃得忐忑不安,寥寥草草扒了两碗饭,一刻不停打道回府。
月上中天,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无竹居的小院子里,如水流淌一地,静谧清净。
云淮晏裹着大氅倚着回廊上阑干坐着。
深色的大氅,深色的夜,他一张脸面色惨淡白晃晃地浮在夜色中,看的白彦心里猛然一揪。
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拉起手腕切脉,随口问道:“哪里不舒服吗?你晚膳都没吃多少。”
许是月色迷蒙,看不分明,白彦竟从他脸上读到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云淮晏长长的睫毛覆下来:“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
“午膳用了什么?可是不好消化?还是谁惹你生气了?陆小勇不是说你和温冀同去的营里,你们两个人一块去,应该没人敢胡闹惹你不高兴才是。”
白彦絮絮叨叨仿佛一个老婆子。
听着白彦念叨,云淮晏忽然笑了:“没有,没有不高兴。”
他拢了拢自己的大氅:“温冀是父皇派去帮我的,父皇也是为了帮我。”
既然是为了帮他,既然是为了他好,有的事就不必过多计较了,比如为什么那么巧,他刚刚走出门就能碰到温冀?十二月初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这已经比往年要迟了一些。
雪不大,只在地上堆了薄薄一层的白,像是铺了一地雪貂皮的毯子,可是毯子是暖的,雪却是冷的。
一早雪刚停,宫里就来人传话,说是陛下急召平王入宫。
雪才刚停,地上薄薄的一层雪只有来人的两行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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