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爱的修:
赞美上帝造物的奇迹!
你一定想不到我在什麽地方写这封信给你。
我身边的落地窗外全是白的,我一生没有见过这样乾净俐落的白,除了天空以外没有一样东西不是白的。
猜对了吗?我在阿尔卑斯山的山顶,他们说这个地方叫少女峰,我在世界最高的邮局写信给你。
我在山麓的地方找到一座小教堂,据说那也是世界最高的教堂。
有一对老伴侣住在那里,一男一女,他们在那里住了十年了,从来没有想离开过。
他们没有孩子,因为瑞士政府不愿给男人和女人生的孩子辅助。
如果我和修也像他们这样住在这里,经过十年二十年,不知道是怎麽样的光景。
我们一定会生孩子的,生十几二十个也没关系,才不管瑞士政府怎麽想。
这里的咖啡真的很好喝,真想分一口给你。
aygodblessyou,我快要回国了,希望我见到你时还记得怎麽说中文。
爱你的许愿。
」
修把这些信都锁在研究室的抽屉里,一有馀暇就拿起来,反覆看著。
每读一个字,修就有一种心脏被某种柔和的丝线,紧紧包覆住的感觉。
暖暖的,却又酸酸的。
订婚宴进行得很顺利,除了筑和父亲因为火车误点迟到以外。
各方亲朋好友都来祝贺,还有不少修一辈子没见过几次的亲戚。
修的燕尾服受到广大的称赞,後来他才知道,这件礼服是阿响亲自设计的,样板还是响某一次人偶大赛中得奖的作品,按比例放大後的产物。
修被阿响拉著到处敬酒,响那边的亲戚来得很少,大多是响母亲还有爷爷那里的人,算起来还坐不满一桌。
响在人偶界的朋友倒是不少,还有一些响的老客户,大多数是女性,她们还按照响和修的样貌,做了两尊婚礼人偶做为贺礼,仿制得唯妙唯肖。
筑一直到婚宴开始後几小时,才和父亲联袂出现在玫瑰园外。
修亲自出去迎接。
「爸……」看见双亲的时候,修不知为什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他伸手搂住了父亲的脖颈,父亲拍著他的背,笑著说什麽「这麽大的人了,还这麽爱撒娇啊?」之类的话。
筑却只是站在一旁,等修和父亲叙完话,松开怀抱,他才走近修,像以往一样端详他英挺的礼服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