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区茶井街道,六联十一巷七栋2o3。
防盗铁门被打开,里面是一扇红木门,刑警一手握枪一手敲门:“有人吗?居委走访!”
没人回应,屋里静悄悄。
刑警又敲了几下并高声喊,还是没回应。
周围几人便齐齐看向老曾等示意。
老曾两指并拢如笔似的一划,刑警们当即破门而入,兵分各路分别探查客厅、卧室、厨房和卫生间,均是空无一人。
“曾队,全检查过了,没人。”
“曾队,卧室里的保险柜有打开的痕迹,里面相关财物和证件都被拿走了。”
“沙、浴室的地缝有残留血迹,厨房的垃圾桶里现沾血衣物。”
“让痕检来收拾,都注意点别破坏现场和痕迹。”
老曾收起枪,跟着检查屋内的布局。
门后玄关处摆放一副磨损有些严重的助行器支架,冰箱里堆满常见的水果,料理台还放着一盆新鲜的水果泥。
室内高台设计不多,障碍物基本没有,显然是为了方便林秀娥残缺的腿脚活动。
路过主卧,老曾停下,目光落在地面。
室内到处铺了样式好看的地板砖,唯独主卧地面只是一层光溜溜的水泥地。
分界线是门槛,将同一地面分割成两个格局,鲜明而突出。
这时老曾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是李瓒便接起:“老曾,嫌疑人林秀娥的丈夫在5年前失踪,我怀疑他已经被害。
林秀娥腿脚不便,而老井5年前还未完全废弃,不是抛尸的好地方。”
李瓒简洁快的说完重点,顿了顿,下结论:“如果林秀娥的丈夫被害,尸体应该还在七栋。
7栋2o3。”
老曾:“我大概知道尸体藏在哪。
还有,林秀娥已经携带证件和钱款潜逃,不知去向。”
李瓒应了声,通讯结束。
老曾当即让人用电钻和铁锹砸开主卧的地面。
喧腾嘈杂的噪音在狭窄空荡的房间里接连不断,刑警们和机械共同作业十来分钟。
主卧的地面已被完全翻了一遍,直到电钻凿开原本放置床垫的位置。
略为薄脆的水泥地被敲碎成片,埋藏在里头的尸骸渐露冰山一角。
“曾队,主卧里现一具被裹尸袋包住的男性干尸!”
老曾连忙快走几步向前,正见白色裹尸袋里隐约可见行迹的焦黑色干尸。
地面坑坑洼洼似月球表面,白灰色的水泥片块四下散落,灰尘颗粒遍布褪色的裹尸袋表面。
早已辨认不出面孔的干尸大张着嘴巴,一整排牙齿和收缩的喉咙仿佛能见到他临死前渴求生存的挣扎。
老曾回头看,一张两人床垫竖起来靠在客厅的墙面,原本它就摆放在这具干尸的上面。
没人说话,所有人沉默而无声的收集证物和痕检检验。
不算大的两居室悄无声息的弥漫着一份冰冷颤栗的惶恐,任何平常普通的物件在这一刻因林秀娥的变态而蒙上一层诡谲的阴影。
刑警们意识到他们要捉捕的犯罪嫌疑人不仅杀人碎尸,还在丈夫的尸骸之上问心无愧的睡了整整五年。
这心理素质,绝非常人所有。
窗外飘起了细细的冬雨,寒风渐急,海港更是云涌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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