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飒凝注她幽怨的双眸,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顾虑,答:“我爱你。”
她怔住。
她与他四目相对,他说出这三个字的语气和眼神与说其他话时无异,可为什么,他偏偏说得出来。
她笑得十分讽刺:“你觉得什么是爱?”
他想了一瞬,才说:“我想跟你在一起,每天都能见到你,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她直视他:“我想要自由。”
尹飒一怔,喉头塞住,沉默下去。
见他如此,她忽然大喊:“你根本不懂爱,你根本不爱我,你在折磨我,你只是在折磨我!”
每句话,都重复了两遍。
看着她再次泪流满面,他的心狠狠一揪,难受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他才开口:“跟我在一起你就那么痛苦?痛苦到连命都不要想从这里逃走?”
“是,”
她不假思索,“你觉得我看起来不够痛苦吗?”
是够痛苦了。
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上满是伤痕,而心呢,更是早已残破不堪。
尹飒垂下眼,缓缓别过脸去。
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雨丝拍打窗玻璃的声音,窗外的天色灰蒙蒙一片,像极了一张悲伤的脸。
这片星空本是很美的,如果白天晴朗的话,夜晚密密麻麻的星星璀璨绚烂,无远弗届。
多少个夜晚他覆在她身上纵情沉沦,而她就这样睁着眼,看着窗外的星星发呆。
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再愿意看到那片星空了。
“还有一个星期你就要开学了,”
尹飒忽然开口,依旧没有看她,“回国之后我会开始安排你父亲的治疗,至于肾.源,在你来里约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排队了。”
这一切,他从未对她说起。
安若稍稍怔住,刚想开口,又听见他接着说了下去:“等到你父亲痊愈,我就让你离开我。”
ii.
中午安若起身上厕所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稍微有点不对劲。
她凑近镜子,仔细察看,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脖子上,都印着些许的红痕,不太明显,却与腿上被植物割伤的那些红痕不同,有点肿胀,而且没有裂口。
尹飒把饭菜端了上来,她就没再继续注意。
吃饭时,尹飒问她:“想不想提前两天,去洛杉矶看你妹妹。”
安若嚼东西的动作蓦地一滞。
她是很想安曦,也想确认她的安然无恙,不过……“你可以说随团去洛杉矶演出,她总不会查吧。”
他一语将她看穿。
她艰难地给自己找台下:“去了洛杉矶,就直接回国?”
“嗯。”
这样也好。
到了下午,安若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脸和脖子上的刺痛感愈加明显,她一开始不注意,忍忍便过去了。
等到她觉得更加难受的时候,随手往脸上一抓,愣住,怎么这么痛这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