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子顿了下,语调略沙哑,语气却黏腻得能拉出丝来:“毕竟你昨天……婚礼辛苦了!”
遣退所有人,只留下绿蕉红樱相伴时,李瑰月的脸还是滚烫的。
这个萧昊明,怎么可以在一屋子下人面前胡言乱语,真羞死人了!
绿蕉知她尴尬,机灵地转开话题:“真的不需要再擦点烫伤膏吗?不用去外面寻的,咱们自己箱笼里就有带!”
李瑰月摇头:“真的不打紧,外祖母给的护手油有奇效!”
绿蕉轻叹,脸色也黯然了几分,低落道:“可不是吗,奴婢原先还疑惑,亲家老夫人给的这些东西会用得上吗?真没想到,新婚,说我不尊婆母。”
红樱就炸毛了:“那也太欺负人了!
那茶水被您端了多久了,她还能有脸说烫?”
小姐和绿蕉也不答她话,只那样笃定看她,红缨挫败,垂头丧气起来。
嘴里嘟囔:“开始就这样,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你啊,要学的还很多呢,莫再咋咋呼呼给小姐添乱了!”
绿蕉怒其不争地再剜红樱一眼,便不再理她,转回头对瑰月说:“这位碧玉小姐的确是个妙人儿呢,看来她倒是对您没什么恶意!”
“且看看吧,不要轻易相信旁人。
萧家这水看起来很深,你俩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我以后倚重你们的地方还多着呢。”
绿蕉、红樱就双双站直了身子,齐声道:“小姐哪里话,这都是奴婢的本分!”
瑰月就正色道:“首先就是这称呼,你们也要改改了。
以后同他们一起称呼我世子夫人,咱们自己先把规矩立起来!”
“是!”
二女齐应。
“只是这人手怎么搭配,怎么调度,小……世子夫人可有了章法?”
绿蕉问。
李瑰月拧眉细思起来。
当今之俗,大家族嫁女往往多多地给嫁妆,以彰显对这个女儿的宠爱、重视。
陪嫁的丫头倒是不放很多,这自然是为了显示大家气度,相信亲家会善待自家姑娘。
这亦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越是放手不管,夫家越不好随便往新妇房中塞人,否则气度上就逊了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