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油画的,”
种艺低声重复了一遍,好奇的问道,“你不画画,怎么到处给别人设计橱窗?”
陆唯宁沉下脸,仰起头,近乎无声的叹了口气,“当然是为了解决肚子问题。”
转脸对种艺笑了笑,陆唯宁又说,“听宋大喇叭说,你家里不同意你学艺术?”
种艺点了点头,不愿意再想起那段为了理想和家人决裂的记忆,就转开了话题,“你是为了什么学油画的?”
陆唯宁眼神忽然变得暗淡,一缕淡淡的忧伤从他的眼睛里慢慢的升腾上来,沉默着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微微的惆怅开了口,“以前是为了一个男人,不过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
种艺心头一跳,差点从陆唯宁身边跳了起来,手指尴尬的缠绕在一起,脸上不自然到了极点。
陆唯宁探身靠近种艺,笑眯眯的看着手足无措的种艺,“喂,纯情的小兔子,你没有恐同症吧?”
种艺梗着脖子,拍了拍胸口,“我也是学艺术的,什么都见过了,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不开化。”
陆唯宁又靠近种艺了几分,又问,“开化?有多开化?”
陆唯宁鼻子里喷出的热气,让种艺全身都觉得像有虫子爬,难受的不得了,可又不好挪开身子,只好更着头皮说,“我们班有一对就住在我隔壁宿舍,还有……”
陆唯宁把头一歪,嘴唇扫过种艺的脸颊,种艺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下子蹦了起来,陆唯宁哈哈的大笑声响彻了整栋大楼,种艺气鼓鼓的瞪大了眼睛。
“你故意整我!”
种艺指着陆唯宁的鼻子直跳脚。
陆唯宁无辜的眨了两下眼睛,“种子,你比宋大喇叭说的还可爱,怪不得他们背后叫你纯情的小白兔。”
说着,陆唯宁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陆唯宁的笑声刺激到了种艺脆弱的神经,种艺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蓦地抓紧了陆唯宁的衣领,激动的吼着,“我不是兔子,不是随意可以任人欺负的兔子!”
陆唯宁稍稍一愣,继而又笑了,双手扣住种艺的手腕,用温柔的声音对种艺说,“我知道你不是兔子,我也知道你不是任由别人可以欺负的人……放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你会是最优秀的设计师。”
陆唯宁温柔的嗓音就像是巫蛊的咒语一样,传入了种艺的耳朵,慢慢迷惑住种艺的心。
种艺的手渐渐软了下来,双眼愣愣的看着陆唯宁,“你怎么知道?”
陆唯宁松开种艺的手腕,拨起种艺快要遮住眼睛的刘海,黑亮的眼睛里是比什么都能捕获人心的温柔,“我相信你的才华,更相信我的能力。”
种艺被陆唯宁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吓了一跳,偷偷在心里翻着与陆唯宁的那些记忆。
想了很久,也琢磨了很久,种艺虽然想起了很多和陆唯宁有关的传闻,却怎么也想不起大学期间陆唯宁是个什么样的人,和自己到底又多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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