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指望他能考虑你的感受吗
别做梦了,醒醒吧。
他很少哭,但是那天是真的有点克制不住。
痛楚太深,记忆倒有些模糊了,只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讽刺的是,他后来又无意撞见了母亲出轨的情景。
女人尚还遮遮掩掩,他却很快释然。
一直都知道这对夫妻貌合神离,各玩各的也算圆满。
他的内心甚至获得了一种变态般的平衡感只有一个人不忠,似乎不太公平。
只有一个人不他,好像也不太公平。
温砚一向是懂得及时止损的聪明人,不会明知前方是死路还撞得头破血流。
在这漫长的十几年中,他逐渐学会了一件事情冷漠是最好的保护机制,只要没有情感诉求,就永远不会被伤害。
但是,在他明白这个道理之前,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无比世故的人。
一开始,也许只是想讨好那两个人,卑微地奢望他们能多施舍给自己一些目光。
到后来,这面具就融到骨血里了,撕下来会疼。
他觉得这样挺好,便不再刻意改变自己了。
但总有道声音在嘲讽自己内心是空的,外表再炽热有什么用。
越讲到后面,温砚的语气越轻松,甚至还带上了隐隐的笑容。
纪汀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像只小猫咪一样匍匐在他胸口“不想笑就别笑了。”
男人滞了一下,嘴角慢慢地拉平,抿成了一条线。
小姑娘的眼睛太清澈,对着他更是毫不掩饰,温砚垂眸道“你是在同情我吗”
他皱了皱眉,露出了一个难过的表情“我不喜欢被同情。”
“不,我是在心疼你。”
纪汀把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低语,“因为你,所以心疼你呀。”
温砚的瞳孔震了一下,紧绷的下颌泄露出些微的隐忍。
他的心间有一座灰色的孤塔,强大到经年累月坚不可摧,又脆弱到因一句话便顷刻坍塌。
而她,便是让一切陷落又重塑的源头。
温砚握住她的肩头,轻声道“遇见你之前,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将纪汀紧紧圈在自己的怀里,呢喃“我不会人,是你教会我的。”
“你不是怪物,你是糖糖最好最好的阿砚哥哥。”
她软软地答道,“是我十六岁就喜欢上的那个人,我着他,就仿佛到世间所有的美好。”
温砚的身体止不住地轻微颤抖。
原来,他的那束光在更早的时刻就已经降临。
这样浑浊的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洁白的她呢
让人觉得怎么都不够,想要把命也给她。
他禁不住想是什么时候上她的
是运动会,启创聚会,还是冰岛那次亦或是更早,说不准在高三的那些纠纷和误会中,他就已经深深沦陷。
原来他了她这样久,久到她在他生命里留下了如此厚重的痕迹,没有人可以擦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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