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重重训诫道:“严昊,别信口开河,以偏概全!”
严昊吓了一跳,自知失言,低头不语。
刘善急忙圆场:“严昊的话虽然过激,但还是很贴近柏城镇过往的现实。”
曾华缓和神情,拍拍严昊的肩膀说:“我冲了点,请原谅。
继续说。”
“我知道,”
严昊抬起头,苦笑说,“我这张嘴,就是臭。”
“说句良心话,刘组委等镇领导还是很辛苦的,朝五晚九,‘五加二’‘白加黑’,基本上没有双休日,节假日,但效果却是事倍功半,甚至是徒劳无功。”
刘善满脸狐疑说:“我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
严昊,真实原因是什么?”
严昊嘴角挂起一弧耻笑:“蒋厚进、李学针自认为是天选之子,聪明绝顶,群众傻不愣登,浑然无知。
他俩明目张胆搞权钱交易,肆无忌惮搞暗箱操作,以为各种蝇营狗苟、龌龊肮脏之事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实际上,他们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大家眼睛雪亮,心里门儿清,暗地里不知问候了他们祖宗十八代多少遍。
但都晓得鸡蛋不能碰石头,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装傻充愣,曲意迎奉。”
“你们把大家当傻子,大家就把你们当骗子。
应付骗子最好的法子就是看谁的骗术更高明。”
“大家心中怨气满腔,牢骚满腹,谁还愿意干事?谁还有心思干事?”
严昊颇有玩味之意说:“刘组委,你们把任务下达后,看到大家毫无怨言,高高兴兴下村。
是不是兴高采烈的?”
刘善诚实回答:“是的。”
严昊调笑道:“我们到村后,把文件往村主干手里一丢,照本宣科、叽哩哇啦安排一番后,就天文地武海聊,或躲到隐蔽的村干部家里打麻将。”
“中餐、晚餐时,土鸡土鸭上桌,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猜拳划令,快活似神仙。”
“工作任务嘛,大家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不知所踪了。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完成任务咋的,不完成任务又咋的,反正苦死累死也得不到提拔重用,不如及时行乐,悠哉乐哉。”
“大家任务都完不成,但法不责众,你又奈我何!
蒋厚进、李学针为保乌纱,为奔前程,也不便兴师问罪。
大家各取所需,自得其乐!”
“原来如此,”
刘善如梦方醒,怅然若失,“其身不正,有令不行。
官不正,民能顺吗?”
“你们干部的肠子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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