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生看他们在打情骂俏,一时有些尴尬,道了声歉后就窘迫地推拉着离开了书店。
苏新七看她们走后,松了口气。
陈鲟松开她的手,轻嘲道:“你还挺能演的。”
苏新七蜷了蜷手指,掌心发烫,她看着他,眼神不安,“我想你应该不想被认出来。”
陈鲟的确不想多生事端,她算是帮了他一把,他也没对她多加苛责。
他压下帽子往店门口走,苏新七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到了店外,她看到刚才的几个女生就在附近,立刻紧了几步走到陈鲟身边。
陈鲟低头,苏新七局促道:“她们在看。”
陈鲟见她神色忐忑,像是在看他的脸色,他喉头一动,最后什么也没说,放慢了脚步,任她跟在自己身边。
“你……”
苏新七觑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你们泳队是要去青海训练?”
陈鲟懒散地应了声:“嗯。”
“好巧。”
苏新七仰着头说:“我去那进行法律援助活动。”
陈鲟刚才就注意到她说话声里有鼻音,余光看她一眼,语气不善道:“感冒去高原,真有奉献精神。”
上回淋了雨,加上当天晚上没休息好,苏新七第二天就感冒了,她吃了几天的药,现在症状已经不明显了,她没想到陈鲟还能看出来,不由说了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带病上高原,尤其是感冒,在海拔高的地方很容易肺水肿,严重的话会致命,陈鲟看她这不当回事的态度,皱了下眉,不快道:“别逞能,我不想‘又’背上一条人命。”
苏新七听到他这话,心脏一紧,像是有箭簇穿过。
“对不起。”
她本能地想道歉,说完后还是内疚的不行,她咬了下唇,看着他真挚道:“那天晚上我还有话没说,关于纹身,我可以解释。”
“是为了李祉舟纹的吗?”
陈鲟直截了当地问。
苏新七握了下拳,点了点头,同时说:“但我是为了要——”
“行了,你和他的友情有多坚不可摧……”
陈鲟乜了她一眼,冷笑了声,语气薄凉到不近人情:“我早就知道了。”
苏新七握着拳,指甲掐紧了掌心里。
在陈鲟面前,她始终是有罪的,她没办法为自己的罪行辩驳,伏法认罪是唯一的选择。
“对不起。”
言语无用,苏新七却没办法通过别的方式向他致歉,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后悔。
陈鲟看她愧疚的模样,心里并没有多少快感,反而觉得烦躁,“‘对不起’这种没用的话以后不用说了。”
苏新七嚅了嚅唇,下意识地又要道歉,话要出口的前一秒她才反应过来,抿了下唇说:“……好。”
陈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见她一味顺从,对他恭敬如命的唯诺模样反而不顺眼,越看心气越不顺,最后索性收回眼,眼不见心不烦。
“小七。”
到了登机口,苏新七看到孙奕飞才记起来他去买咖啡了。
“我还以为你先登机了呢。”
孙奕飞捧着两杯咖啡迎上来,眼神不由打量了下陈鲟,陈鲟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和苏新七打招呼,脚步不停,径自走向登机通道。
“他是谁啊,怎么和你一起回来的?”
“就是一个舱的乘客,碰上了就一起走了。”
苏新七随口一诌,也顾及不上这话的可信度,她看着陈鲟离开的背影,心里头无声沉寂,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又是不欢而散,她和陈鲟像是走进了死胡同里,不管她怎么尝试,都找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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