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啊,小姑娘?”
对方都已经记得周可可了,她之前来过很多次,周光耀那会儿大部分时间里是被禁止探视的,而她总是自己独自一人,锲而不舍地来这里碰钉子。
在与易寻领完证的第二天,她没抱太大希望地又来了这里,想把自己结婚的消息告诉爸爸,结果,在填完表格以后,她十分顺利地被放了行。
这次来,周可可身边多了个易寻。
警员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气质不俗、一看就是身价不菲的男人,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周光耀犯的那个事称得上严重,牵扯了不少人进去,因而曾经有过往来的朋友个个避之不及,只为明哲保身,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愿意拉他一把。
“昨天回来以后,情绪有点不稳定。”
警员在前面领着路,顺便提了两句,“还跟人起了点冲突。”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可可为自己的父亲抱着歉,心里沉重了几分,却没办法怪他。
二审的判决昨天刚出,他心情不好并不奇怪。
已经在看守所里熬了一年又三个月,对他来说,可能接受判决,直接入狱才是一种解脱。
一会儿见面她也没信心能给他足够安慰,让他振作,“尽人事,听天命”
,类似的话她翻来覆去已经不知说过了多少次,他一定都听腻了。
“我很快出来,你坐在那里等我就好。”
整理了情绪,站在窗口前拿起了笔,周可可边低头填表,边安顿易寻。
手中却是一空。
他抽走了她手中的笔,连同面前的表格。
“我帮你送进去。”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落下,一笔一划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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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可可坐在等候区的后排座椅上,一双手的十个指头,被她自己来回掰了个遍。
易寻已经离开了有一些时间,提着她做好的甜品,去看了她的父亲。
对于里面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形,她心里完全没底。
同是混迹生意场,周父自然很早以前就知道有易寻这号人。
但不妨碍在知道自己的女儿突然和对方结了婚后,他有多么震惊。
昨天在法院里没能说上话,只能遥遥对望一眼,当时周光耀看他们的眼神简直了。
周可可心不在焉地玩着手,直到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她的名字。
“爸爸?”
当周可可被领进探视间,看见的,是一脸笑容的周光耀,和和气气地在对易寻说着些什么。
一抬头见了她,他亲切地招手:“可可,来。”
周可可疑惑地走了过去,在易寻的身边坐下,瞥了一眼放在台面上的那只芋泥盒子,它被吃得干干净净。
那一刻,她的心情有些奇异,扭头与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再回过去看自己的父亲。
“好吃吗?”
每次都不放心,要这样问一下。
“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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