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当年的事你可还记得。”
姜世年静静地注视着孟氏,嗤笑一声,手指敲击着桌面。
宁远伯夫人孟氏闺名孟婉。
“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年你办的丑事。”
姜世年冰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当年皇觉寺山下庄子上……”
“不要说!”
孟氏倏然脸色大变,红润的嘴唇瞬间失了血色,同时整个人也哆嗦起来。
她抱着手臂蹲在地上,全然没了掌家夫人的风范气度,只剩下一身狼狈。
当年,孟氏与姜世年拌嘴赌气,带着丫鬟婆子跑到皇觉寺山下小住散心,恰逢她的表哥陈博松进京赶考。
两人原就有些青梅竹马的情分,见面后聊起过往今朝,一时失了分寸,没了克制,忘了礼仪。
彼时,姜世年被老夫人周氏强逼着去庄子上接人,正好撞上二人之事。
姜世年当场大怒,原本要打杀了陈博松,却被孟氏拦住,苦苦哀求,以死相逼。
那时老夫人周氏正生着病,姜芙与姜蕴又年幼,宁远伯府也不负当年,今上本就对勋贵不满,只等着寻了由头好动手。
若是姜世年在那会儿闹出肆意打杀学子的事件,不论理由如何,都难逃责难。
姜世年只得忍下这口窝囊气,却也让人废了陈博松,更是把孟氏当时带着的婆子丫鬟就地处决,又把庄子上的丫鬟婆子全都找个借口处理了。
因着在皇觉寺山下,到底走了些风声,虽内情如何外人不知,却也落了个苛待下人,枉顾人命的名声。
今上听到些风言风语,原本定的差事也没了,只得了一个五城兵马司指挥的虚职。
“当年之事,我替你遮掩过去,便是母亲那里都不曾透露出一星半点。
后来孩子的事我也捏着鼻子认下,不是我度量大,也不是我喜欢带那个帽子,不过是因为当年事多,且芙儿与蕴哥儿确实是个好孩子,那样的事情揭出来除了毁了两个孩子,让我宁远伯府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外,没有任何好处。”
亲手揭开那样的丑事,姜世年不是不难堪,只是再难堪也要分说明白。
“当年你我的亲事,是你父亲亲自上门提的,我少年袭爵,母亲一直想改换门楣,然武将与文官通婚,确实不是易事。
挑拣一堆,都不合适。
你父亲主动上门谈及婚事,母亲自是愿意……”
当年孟氏父亲孟连青时任翰林院侍读,年轻时曾受过尚在人世的老宁远伯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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