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埕把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
他抄起了一瓶水,拧开金属盖子,径自走到吧台前,找杯子。
从高到低挑了一个,倒进去,然后喝了两口。
如果熟悉的人在这里,必然知道沈问埕心情不爽。
沈问埕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把一个简单的行为拆解成无数步骤,像要在沉默的动作里,一点点消磨掉不好的情绪。
姜桡虽不足够了解他,但一个人沉默时间过长,总是情绪问题。
面前的人与平时迥然不同,或是从早餐厅起他就一直低气压,让人难免不多想。
“早上开会不顺利吗?”
她出了声。
沈问埕放了玻璃杯,来到她面前:“还不错。”
姜桡鼻梁上架着一副白色金属框的眼镜,难得回来房间休息,刚换了框架眼镜,想让眼睛休息一下。
沈问埕从未见过她戴眼镜,到她跟前,低声问:“近视眼镜?”
她“嗯”
了声。
“多少度?”
他语气不咸不淡的。
“不高,”
她轻声答,情绪不是很高,“两三百吧。”
姜桡见他迟迟不语,主动问:“你怎么过来了,不和他们吃工作餐吗?”
“没什么胃口。”
他简单说。
“会上不高兴了?”
她问。
鼻梁上的重量忽然没了,她的眼镜被摘走。
虽没有几百度,但没了这层玻璃,她像一脚踏入迷雾里,瞧不清远处了,清晰的只有近在眼前的沈问埕。
他直接亲上她。
姜桡腰侧被他手握住,被他拉过去。
像守了几个月戒律清规的人前君子,突然卸下看似正经的伪装,哪里是没人情味,都是人前的把戏。
姜桡感觉到耳下脖后的热意,呼吸不稳地轻用下巴抵开他:“送餐的要来了。”
“让他们放门口。”
他在她耳旁说。
门外有餐车过,她微屏着息。
很快,过去了,不是这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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