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得极响,顾氏几乎是拼尽全力,打完之后掌心都在发麻。
裴元君被打到歪倒在一边,脸上瞬间起了红印,她用手捂着嘤嘤哭起来。
沈氏心口突突乱跳,她脑子里一团乱。
此时的顾氏,伊然不顾任何的体面,她也顾不上体面。
体面能让事情没有发生吗体面只会令人憋屈。
她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恨不得将祸害自己儿子的裴元君撕成碎片。
如果外人瞧见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认得出她是那个八面玲珑对谁都一团和气的侯府夫人。
是以沈氏被她今日的所作所为震得不轻,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嫂子,有话好好说”
“你别叫我嫂子,我没有你这样祸害自己亲侄子的小姑子。
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是你养出来的贱种算计你的亲侄子,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氏羞愤的同时又臊得不行,嫂子完全不给她脸,把她的脸踩在地上用脚碾。
她真想一走了之,没得在这里任人作践。
可是无论元君是不是她生的,她都担着母亲的身份。
这事少不得要问个清楚明白,若不然她怎么同婆母和侯爷交待。
“嫂子,我知道你生气,你也得把话说清楚好叫我知道发生何事”
顾氏冷笑,这么明明白白的事还要说清楚,果真是个蠢的。
她冷眼如刀子一般睨着那个哭得叫人心烦的贱种,鄙夷不已,“你何不问问你的好女儿,听听她都做了什么”
好女儿三个字像长刺一样扎在沈氏的心上,沈氏有苦难言。
她也不想这样,她哪里料得到自己养大的会是别人的孩子一个个都不体恤她,拼命往她心口扎刀子,难道这一切的一切是她的错吗
“元君,你赶紧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元君哭哭啼啼,害怕惊惧地向顾氏。
顾氏更是冷笑连连,“做出这样一副样子给谁,我还不知道你以前你母亲惯你惯得没边,你连你玉致表姐都不放在眼里,和曾家的姑娘拉帮结派排挤其他的姑娘。
稍有碍眼的人,便被你们奚落打压不敢出门,你还会怕我”
沈玉致是顾氏的大女儿,是个很厉害的姑娘。
要不是沈玉致远嫁京外,顾氏也不至于被林氏弄得焦头烂额。
以前裴元君还是侯府嫡女时,占着沈氏的独宠目中无人,又因为宫中有曾太妃撑腰派头十足。
那时候压根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对她这个舅母也是面子功夫。
沈氏终于缓过心神,脸色苍白难,“元君,你快说。”
裴元君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起事情来,当然按她的说法她是苦主。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因给外祖母喂药时弄脏了裙子便去内室换一身,不想正换衣服时沈长寅冲了进去。
“母亲,我真的没有使手段,我也不知道长寅哥哥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叫世子表哥,又变成长寅哥哥。
顾氏怄得要死。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这样一个玩意算计,她裴元君的目光像要吃人。
“你们听听,长寅哥哥你一个庶女,生母还是那样一个女人,你哪里来的脸叫我的儿子长寅哥哥。
可真够不要脸的,我不让你叫世子表哥,你就来一声长寅哥哥,你恶心谁呢”
裴元君那个恨,以前她都是叫长寅哥哥的,那时候舅母怎么不说她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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