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惆怅着,不知道自己在那一世是死是活,那一世的儿子和阿楚又该怎么办。
心裂成两半,往不同的方向拉扯。
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自己也裂成两半。
一半留在这里着儿子长大,一半回去陪着丈夫孩子。
“柳则,你快来,这里有一棵小桃树。”
小大人般的公冶重又来了,他的身边是严肃俊朗的柳则。
裴元惜到了柳则,比印象中的更加沉稳。
公冶重蹲着,肉乎乎的手指戳了戳小桃树的叶子,“柳则,你说它什么时候能开花”
“大概还要个几年吧。”
这样的小树苗想长到开花结果,那且有得长。
“就不能快一些吗你不是说我娘曾经给我爹送过桃花,我想它快点长大快点开花,爹了肯定开心。”
公冶楚小大人般地说着。
柳则叹息,自从娘娘去世后,陛下已经再无笑颜。
有娘娘在的那几年,陛下活得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谁知道娘娘竟去得那般突然,只留下小太子和陛下相依为命。
“陛下应该会开心吧。”
“那我给它浇水,我天天着它。”
公冶重小脸郑重,仿佛守着小桃树开花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柳则,你再和我讲讲我娘是怎么追我爹的”
一个再字,裴元惜便知这个故事柳则必是讲过很多遍。
柳则倒是没有添油加醋,那些尘封久远的事从他的口中听到她还是羞赧不已。
这一讲,少说也有半个时辰。
柳则还真是话多,她心道。
公冶楚这个时候的他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她无比愧疚地想,自己处心积虑算计他的感情,真不值得他深情不忘。
夜暮时分,她到了他。
孤寂冷漠,比她记忆中的还要冷清。
峻冷的颜、冷漠的表情,比他们初见时越发的拒人千里。
她到重儿小小的身影朝他跑去,到他在见到儿子那一瞬间褪去寒意。
他抱起儿子,轻声询问着什么。
公冶重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指指她的方向,“爹,那里长了一棵小桃树。
柳则说过几年就可以开花了,到时候我给爹送花。”
他了过来,眯着眼睛。
她心跳得极快,酸楚一片。
比起她熟悉的那个他,他的气质越发的冷了。
他的眼神冷清而寂静,幽深不见底。
这样的他,不会再有腼腆,也不会再脸红。
“爹,爹,你喜欢桃花吗”
孩子稚嫩的声音期待无比。
“我听柳则说,你喜欢娘送你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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