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可是最疼我的。
您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您都会让我得到。
别人有的我有,别人没有的我也会有。
您亲口说过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裴元君哭喊着,仿佛把这些话说出来有些东西就会实现。
这话确实是沈氏说的,而且不止说过一次。
那时候她是嫡女,现在她是庶女。
下人们已然心中不屑,三姑娘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回到轩庭院。
她倒也是敢想,还妄想和嫡女一样。
沈氏心口揪痛,那些话她如何能忘。
多少个母女相依的朝朝暮暮,她曾无数次说过要给元君最好的一切。
她百般呵护万般疼的孩子,变成今日的模样就跟生剐她肉一样疼。
过去有多疼这个孩子,现在就有多难受。
她难受自己没有教好这个孩子,她难受自己此时此刻还在心软。
如兰的尸身还横在院子里,自己的孩子曾在这个院子里受苦十五年。
在那些叫天天不应的日夜里,她的元惜在想什么
她的承诺只对自己的骨肉,她的骨肉是元惜。
“不该你想的东西别想了,以后好好的。”
她再对这个孩子失望,再痛恨李姨娘的所作作为,但对于裴元君多年的母女之情不可能一笔勾销。
她会尽一个嫡母的责任,替这个孩子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亲事我会替你着,不会让你委屈。”
裴元君暗恨,母亲好狠的心。
说不要她就不要她,说把她赶出轩庭院就赶出轩庭院,这么多日子以来连都不来她一眼。
她都成了庶女,嫁不成长寅哥哥,还有什么好亲事等着她。
原想着拼命豁出去在大都督跟前露脸,又苦无门路。
母亲说得好听不会让她委屈,真不让她委屈为什么不替她求昌其侯夫人。
她是庶女不假,但被母亲养育多年,完全可以记在母亲名下充嫡女。
母亲什么都不为她做,还说什么不会委屈她。
她不信。
“母亲,您别不要我。
您说过您会一直陪着我,您说过有您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我真的很害怕,这个院子又破又旧,晚上还有老鼠跑来跑去。”
这个院子一直没好好打理,屋子还被火烧过。
荒草也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除过,枯干干的好不凄凉。
裴元君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去年的,料子洗得略为发白颜色也黯淡许多。
以前总是珠钗不重样,眼下戴来戴去就那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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