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惜和公冶楚离得不近,约摸四五步距离。
这个距离隐隐还在拉开,公冶楚视线收回之时,明显感觉旁边的女子离自己已在七步开外。
他冷着脸,实在是不出有什么情绪。
一时缄默,竟是谁也没有开口。
商行偷瞄两眼,不自觉红了眼眶。
娘之于他,除了冰室里冰冷的相见,还有挂在爹房里的一幅画。
画中的娘穿得也是这样一身银红色的裙,含笑嫣嫣像对着他笑。
他听得最多的是柳则叔叔说的故事,关于爹和娘相遇,关于他们是如何的相。
柳则叔叔说如果不是遇到娘,爹可能不会娶妻。
“我就纳闷了,以前我爹到底是怎么得到我娘芳心的,瞧他们的样子分明是打算形同陌路到天荒地老啊。”
他对着点心老气横秋地叹气,点心乖乖地趴在他的手边,蹭着他的掌心。
他顺着它的毛,再一瞅自己的爹娘,好似两人离得更远了。
再一,觉得他们一个冷一个淡,除了长相皆是上乘之外,似乎并不是很相配。
他费尽心机给两人独处,让他们说说话什么的。
他们倒好,一个脸冷的像别人欠了几万两银子,一个淡然得像是独自一人欣赏景色。
他就奇了怪了,他们到底是怎么相的
裴元惜也在想这个问题,目前为止她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同公冶楚在一起的可能性。
他太过危险,权势倾天为人狠绝。
她所愿不过是平淡顺遂一生,实在不想同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
他周身的气场太场,空气像是比别处更稀薄更冰冷。
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觉得有些呼吸艰难。
她走到商行的身边,顿时感觉呼吸顺畅许多。
商行听到她如释重负般的气息,低声问道“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爹”
“嗯。”
她假装一起逗狗。
“他就是上去冷了些,其实他内心不是那样的。”
商行想了想,声音更低,“他还会摘花送给你,天不亮就去非要带露珠的那种。”
她惊讶地眨眼,觉得很难想象。
商行难过起来,那些花放进冰室里很快变成冻花,和娘一样。
很快他又高兴起来,他好像明白爹是怎么获得娘的芳心。
一定是送花或者送东西。
公冶楚听觉极佳,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去。
送花
他吗
他眉心收紧,眸光徒然凌厉地射向不远处。
点心原本享受地眯眼打盹,突然一个激灵站起来“汪”
一声朝不远处的假山窜去。
只听得一声尖叫,然后就到一个粉色的少女被点心咬住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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