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妈妈被杖责三十,眼下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养伤。
一般世家主母跟前最得重用的老妈妈,屋子里都会分派一个服侍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端水送饭忙进忙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很是惧怕劳妈妈。
劳妈妈是自梳女,在夫人面前最是得脸面。
三十杖不可谓不重,她眼下只能趴睡在床上。
床头伸手就能够着的小柜上,摆放着一应点心果子。
桐漆的家具什儿,屏风摆件橱柜桌几一应俱全。
瞧着这讲究的样儿,寻常富户人家的大太太也不过如此。
屋子的一角,还摆放着一个冰盆,足可见她在侯府下人中的地位。
小丫头收拾妥当,不停歇地跪在她的床前替她扇风。
她闭着眼睛,便是此时在自己的屋子还趴在床上那发髻也是一丝不乱。
“今天府里可有人传什么闲话”
她问小丫头。
小丫头战战兢兢,一五一十地说起,还说了洪宝珠上门做客的事。
当初她被挑选来侍候劳妈妈时,没少被别人眼红。
几年下来,她是有苦难言。
别人都道劳妈妈为人和善,却不知私下的劳妈妈不仅严厉,且十分冷漠。
劳妈妈眼未睁,唇角露出一丝古怪,“洪将军府的那位姑娘咱们这位新二姑娘没出过门,几时认得洪姑娘”
小丫头哪里知道,扇风的动作不敢停。
“这个奴婢就不知了,听说洪姑娘还在院子里教二姑娘打拳。”
劳妈妈闻言,似乎轻轻“嗤”
笑一声,“夫人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小丫头说了顾氏上门送生辰礼的事,又说了顾氏替裴元惜出头,将裴元君屋子差点搬空的事。
“听说今天二姑娘和三姑娘在园子里又闹了不痛快,二姑娘还把三姑娘骂哭了。”
劳妈妈猛然睁开眼,眼神凌厉无比。
小丫头吓得心突突跳,不敢她的眼。
她摆摆手,让小丫头出去。
小丫头出门的时候到沈氏过来,立马行礼站在一边。
沈氏进来后,挥退所有的下人。
劳妈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奴婢的屋子腌臜,夫人你来奴婢,真是折煞奴婢。”
沈氏坐在床边,眼神关切,“伤可还疼”
劳妈妈一脸的受宠若惊和感恩,“多谢夫人关心,奴婢只恨伤得太轻。
每每想到二姑娘被换走的事情,奴婢恨不得以死谢罪。”
沈氏垂着眼眸,“谁能想到如兰会起那样的心思,她侍候我多年,我如何待她你是在眼里的。
何曾苛待过她,又何曾委屈过她。
我都想不到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何况是你。”
“夫人,奴婢该死啊如果奴婢知道如兰存着那样的心思,便是拼出一条命来也会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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