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
祁炎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腕,“两个多月了。”
指尖有些发颤,鸡皮疙瘩顺着被握住的手腕,往手臂上当爬去。
余景微微打了个哆嗦,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挣扎,只得虚弱地说:“你想让我好受就先放开。”
他的嘴唇煞白,额头覆了层薄汗。
电梯到达负一层,祁炎暂时松开了手。
余景脑子很乱,懊悔自己忘了按一层的按钮。
耳边一直回荡着祁炎刚才说的话——是啊,都两个多月了,再闹下去周围的人就要都知道了,这样下去谁也不好看。
所以呢?回家?
就这样了?
余景又觉得不应该。
他木讷地走出电梯,再走出单元楼。
祁炎在侧前方给他引路,回头同余景说了徐杨母亲的事情,这才终于换得对方抬眸看他一眼。
“出来了?”
余景惊讶道。
“嗯。”
祁炎点了下头,“上车说吧。”
车里,余景坐在副驾驶上,并没系上安全带。
“徐杨妈妈精神出了点问题,鉴定之后强制送医院去了。
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包括他爸的后事,你别太担心,每天好好吃饭,我看你最近瘦了不少……”
余景把后面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屁话都给自动省略了。
不过也就几天时间,祁炎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妥当。
他心里稍微踏实了那么一点,再看向祁炎,说话时也多了几分好气。
“这件事,谢谢你。”
祁炎侧身看他:“你跟我说谢?”
余景收回目光,视线定格在他面前的出风口,抿了抿唇,认真道:“但是祁炎,我还是——”
他的声音发哽,在此停顿。
祁炎压抑着嗓音,痛苦地问:“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余景深深吸了口气,下巴微抬,逼退眸中泪意,再缓缓道:“我只是需要点时间……”
“阿景,那我呢?你不要这么折磨我,我也是受害者。”
余景抿着唇,眼睛倏地红了。
祁炎是受害者?
也是,他被下药了。
他是无意识的,也是不能控制的。
好像的确是这样。
好像是不能完全怪祁炎。
可是——
可是!
如果祁炎都可以算受害者,那他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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