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太阳渐渐沉落下去,留给天空一片红的影,凌欢的怀抱空了,看一眼窗外,没有想起泰山,却依稀想起电影里大猩猩曾和女孩一起看夕阳。
那句喃喃的“beautfull”
当时听得他心酸,然而,正回忆着,却有一声十分滑稽的声音氤氲在两人的心与心之间。
“咕~~~。”
葛薇暂时收了那份不甘:“你饿了?我去买吃的。”
凌欢有意惩罚她刺猬似的敏感,沉默着。
葛薇知自己过分敏感了,便却帮他整理被角,却见凌欢点滴着的左手腕上已微微泛起红丝。
“我去叫医生!”
葛薇便要飞跑,被凌欢的右手一把牵住。
凌欢熟练地将左手腕放平,血丝迅速消褪,那熟稔看得葛薇一阵心痛。
“打开橱柜。”
凌欢说。
葛薇犹豫了一下,便将橱柜打开,看到了一只半大的礼品盒子。
“打开。”
凌欢说。
葛薇好奇地拆开,不是别的,却是一套鲜红色镶金黄蕾丝边的内衣。
蕾丝图案精致,牌子是她最喜欢的而从未尝试过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罩杯看上去刚好与自己吻合。
葛薇眉梢飞过一丝安慰——他终究是有心道歉的。
“干嘛买这个?你怎么知道size?“葛薇刚要展开,却又放回盒子里。
“摸过了。
“凌欢一派心安理得。
葛薇便瞪他一眼,下楼去寻觅吃食,刚出医院门,却见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身边略过:背后看,刚好177的个子,防伪商标似的寸头,然而,这貌似愣头青似的发型留在他脑袋上却能完美而和谐,他依旧是优雅而风度翩翩的。
这样器宇轩昂的走路姿势,葛薇这辈子没见过第二个人有。
钟少航是含蓄的,没有这样飞扬,凌欢是不动声色而傲气的,没有这样近似于欧洲皇族似的跋扈。
葛薇不觉便呆站在了原地。
不会认错的。
四年前他就是这样子,五年前,他也是这样子。
他…不是应该在广州吗?怎么来上海了?那人的女伴挽着他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远远地望着那张侧脸,那么多年,似乎没有变化——美大叔总是不肯老的。
他不认识自己了么!
这些年,自己的变化不大。
或者,故作不认识?
葛薇目送着两人停在一红绿灯的斑马线下,便觉这些年已沧海桑田了。
“嗨,大作家!”
“小葛呀!
这本书借我好么?”
那人一口广东味的普通话声音里含着笑,炯炯的双目也含着笑,黑而大的瞳孔灼烫着。
“你这个人,挺好的。”
他迟疑而不安的表白时,双目凄楚。
想着想着,葛薇心潮便涌成一个高涨的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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