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的鹅毛大雪理应落到我这里,六月飞霜,我要比窦娥冤。
我急道:我想了!
我有想你的!
我还有给你祈福。
观音庙我最近去得比平日勤,早上一次,傍晚一次,门槛都要被我踏破。
柳梦突然笑出声,嗯,这次听清了,我也很想你,被窝可冷,要是你在被窝里就好了。
这话我没法答,感觉再深入点她可以将话题带偏,我说:那你要注意保暖。
傻子。
柳梦好笑道,你见没见过雪?
没有。
我没有见过,只听过从前同学提过,雪很白,星星点点飘在手上,细看是科普书上标志的雪花。
可那究竟是什么触感我无法体会。
那你想不想知道?
我愣住了,这要怎么知道?她的话惹我好奇心四起,想。
话音刚落,话筒那边传来呼啸的风声,狂风席卷,柳梦的呼吸声变得渺小,凄厉寒风传入听筒中,我身临其境,似乎真能从中体会到刺骨的寒冷。
接着,柳梦在那头说详细,力图将那些风雪的声、色、质都让我体会个遍。
窗台外在飘雪,远远看去白茫茫的,打开窗,雪就能扑过来。
那感觉像毛毛雨落了脸,只是要比雨更冷点。
我抓了把雪,你听听看。
我将听筒死死摁在耳朵上,听到了类似纸团被人缓慢揉搓的细微声响,但雪并没有纸团那般尖锐,是一种发闷的沙沙声。
吃没吃过松糕,轻轻一咬开了,会散成粉融在嘴里那种。
这儿的雪就这样,团成团时很扎实,对着某一点摁下去,又四散开来,在手心里慢慢融化成水,抖一抖,像撒盐。
我听得起劲,玻璃窗倒映着我一张笑脸,是我发自内心的喜悦,你说得好好玩。
风声渐弱,窗门被合上,柳梦问:那你现在见到雪了吗?
我说:嗯,见到了一部分,很喜欢。
柳梦和我诉说着趣事:下火车时因为第一次见到雪太兴奋,不舍得走,在车站外的空地上那团了好几个雪球,玩到一双手发红才想起要回去。
我想象起一个穿着长风衣的女人在雪地前蹲下,玩了半天雪,将雪球排排坐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下回我要带你来这儿,我们可以像别人那样在雪地打滚、还可以打雪仗。
好。
单就这一个简单的想象,就够让我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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