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又点了两杯啤酒。
他跟我讲述了他的处境。
他的妻子在他坐牢时,找了另一个可以照顾她和孩子的男人。
他可以理解这些事。
或许这样对小爱德华来说是最好的安排,不必被一个叛国贼老爸抚养长大。
看来爱德华已经认命了。
他说他想从事运输业,但去应征的驾驶工作却全数落空。
“可以自己买一辆卡车啊,”
我说,“你也应该自己创业。”
“我没有那么多钱。”
他迅速瞥了我一眼,我已隐约察觉到这段谈话的走向,“银行对前东线士兵也不是很好,他们认为我们都是骗子。”
“我有点存款,”
我说,“可以借你。”
他拒绝接受,但我说,借你就是借你。
“当然是要收利息的。”
我又说。
只见他笑逐颜开,但脸色随即又严肃起来,说要等到事业稳定可能得花很多时间。
于是我跟他保证,利率不会太高,只是象征性的而已。
我又叫了一轮啤酒。
最后,我们两个人醉醺醺地走出施罗德酒吧,握了握手。
就这么一言为定。
一九五〇年八月三日,奥斯陆。
……信箱里有一封维也纳寄来的信。
我把信放在厨房餐桌上,凝视着它。
信封背面写着她的姓名和地址。
五月的时候,我写了一封信寄到鲁道夫二世医院,希望有人知道海伦娜的下落,并把信转寄给她。
为了避免有人拆开信偷看内容,我没写下任何可能危及我和她的事,当然也没用真名。
我一点也不奢望寄出去会有回应。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不是真的希望得到回应,除非这个回应是我要的。
已婚,当了妈妈并有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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