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起来很紧张。”
“没什么。
我四十五分钟后到。
还有,我得借你的电话打,然后在你那边过夜。”
“好啊。
可不可以顺便去马克路的7-11便利店帮我买包烟?”
“没问题。
我搭出租车。”
“为什么?”
“等一下再跟你解释。”
“你知道现在是星期六晚上吧?这个时间奥斯陆很难叫到出租车的,而且你跑来这边只要四分钟就好了。”
爱伦有些犹豫。
“金?”
她问道。
“怎么了?”
他说。
“你爱我吗?”
爱伦听见金发出低沉的笑声,可以想象他半睁半闭的惺忪睡眼,他瘦得几乎皮包骨的身体盖着羽绒被,躺在亨格森街那间简陋的屋子里。
他那间屋子可以看见奥克西瓦河的河景。
他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在这一刻,她几乎忘了汤姆,几乎。
“斯韦勒!”
斯韦勒的母亲站在楼梯底端,扯开嗓门大喊。
斯韦勒有记忆以来,母亲总是这样吼叫。
“斯韦勒!
电话!”
她喊得像在喊救命,仿佛溺水或生命危在旦夕了。
“妈,我在楼上接!”
斯韦勒跃下床,从桌上接起电话,等待话筒传来表示母亲已挂上电话的咔嗒声。
“你好?”
“是我。”
背景音乐是普林斯。
总是普林斯。
“我猜也是。”
斯韦勒说。
“为什么?”
这个问题如风驰电掣般袭来,快得令斯韦勒立刻采取防卫姿态,仿佛欠钱的人是他而不是对方。
“你打来是因为你听到我的留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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