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山道上突然亮起一条蜿蜒的火把,阿罗笑道:“舅舅肯定来接我们了。”
他们正要过桥,只见沈谦又蹲下去,刘仲奇道:“这是。
。
。
。
。
。”
沈谦不好意思:“我慢慢的爬过去。”
原来刚才他是不敢过桥,蹲在桥头,才被刘仲等人误认为是老虎。
刘仲才想起自己原来也不敢走,这种藤网桥是用一种白藤架设的管状悬空网桥。
走的时候藤条会上下弹动,桥身乱晃,人走在上面像跳舞一样,掌握不好节奏就会摔倒,不过摔两次就不怕了。
看着惊险,其实它是封闭的,倒不会掉下去。
他告诉沈谦走桥的诀窍,然后叫两边的人都退出桥,让沈谦自己一个人慢慢走,这种桥人一多就会乱晃,初走者会更害怕。
沈谦抖动着双腿抓着藤条,一步一步的挪动,藤网桥开始微微颤动,越到江心,桥晃得越厉害,桥下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江水的怒吼声像被突然放大了很多倍,在耳边轰隆作响,沈谦听见自己的心脏合着这种巨响狂跳,撞击的他头晕欲呕,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发虚,他蹲下来,慢慢的摸索着向前爬,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一只手伸到他眼前,他如蒙大赦,连忙握紧,那只手一用力,他站起来,脚踩实地已经是过了桥,黑暗中那人裂开一口白牙,叽叽咕咕说了一串。
后面阿奴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她揶揄道:“大叔好。”
她说的是汉话,沈谦一听就知道是她,想起一路上的艰难,知道自己那时着了阿奴的道,当下没好气的应道:“不好。”
阿奴吐吐舌头。
身后的桥一阵乱晃,沈谦头皮发麻,连忙走远些,刘仲等人已如跳蚤一样蹦跶过来,跟他刚才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火把映照下,沈谦一眼看见刘仲脸上的蜈蚣疤,现在已经淡了很多,但是依然很明显,虽然有了心理准备,沈谦还是低低惊叫了一声,现在他掐死阿奴的心都有。
等回到寨子里,沈家人得到通报,迎了出来,一家人抱头痛哭。
走进沈家人的竹楼,沈谦看见屋子里的石锅木碗,弟妹都是穿着兽皮当外套(这里潮湿,衣服容易发霉,不如兽皮保暖,库存的布料被糟蹋光了,木有新衣服,实际是木有钱啊,嘿嘿)。
转头又看见刘仲,今天打猎,佩着长刀弓箭,手上是藤镯,看不出是什么做的鞋子上都是泥,身上是兽皮,头上戴着竹编的无沿帽,这种帽子后面还拖着块兽皮,要不是刘仲先出声,他准认不出他,活脱脱的野人啊,沈谦泪往心里流。
想起阿奴忽悠他,此人眼露凶光:“阿奴呢?”
“呃?”
阿奴正在看戏,以为他们会像琼瑶剧一样嚎上几句,没想到沈谦马上就找自己。
沈谦马上指控:“你说会照顾好阿仲的,你看看,看看,他的脸。
。
。”
“你嫌弃他?”
阿奴惊讶了,她还以为只有以后谈婚论嫁会有麻烦,没想到亲舅舅还嫌弃外甥破相。
“说什么呢?!”
沈谦气不打一处来,“你保证过会照顾好阿仲,你看看,”
他手指划了一圈,“他们。
。
。”
他本想说像群野人,又怕沈青娘脸上下不来。
“他们怎么啦?”
阿奴奇怪了:“我吃什么他们吃什么,我穿什么他们穿什么,没亏待他们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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