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琅。
他果然还是不愿意放过她,还是找过来了。
也不知道这次为了找她,他花了多少的力气。
古树之下施施然走出一个人————
锦衣金扇,年纪甚轻,隐含几分病色的苍白肌肤之上,却有一副对于男子而言过于妖异风流的五官。
尤其一对琉璃般的眼珠子在日光在熠熠生辉,此刻正歪着头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许久未见了,妹妹过得可还好。”
他亲热地唤她为妹妹,仿佛真是一个许久没见到家人的饱含思念之情的兄长,可沉清枝的周身却无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尚算清醒的意识正在疯狂地命令四肢转身逃离,可腿脚却灌了铅一样,迈不开步子。
只因身体深处,那只蛊虫正急切地呼唤着对面之人体内的同类————
为了更好地控制她,顾清琅,她疯狂的二哥也往自己身上下了蛊,正是她身体里那只春心蛊的蛊母。
只要他们稍稍靠近,她就会因为彼此体内蛊虫的吸引力,油然而生出对他的无尽渴求。
这种欲望,远甚于对其他任何男子。
她面色苍白,一言不发地凝望着远处的年轻男人,他每走近一步,她的思维便涣散一分,血液便火热一分。
等他走到她身前时,沉清枝已经几为发作的蛊毒所噬,无力地软下身子,半跪着几乎要倒在地上。
“小玉儿许久不见二哥,行这般大礼是作甚?可是想了?”
顾清琅一派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派头,优雅而轻佻地以扇尖挑起她的下颔,直视着少女于绝望的灰烬之中渐次燃起春情的眸子。
随即满意地低下头,在那泛起淡淡泪花的眼睫之上印上久别重逢的一吻。
“小玉儿的泪,怎的也有些甜呢。”
他含笑为她抹去眼角的一点泪痕。
明明是不轻不重的力道,可沉清枝却觉得,他从吻她的唇瓣到摩挲她的指尖,都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热度。
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人。
他们缠绵半年之久,对彼此的身体反应早就熟稔于心,她如何不知,顾清琅这看似从容克制的姿态,实则正是他情动了的象征。
不过一个月未见,这个人就如此……
她强忍着动荡不安的心神,软语哀求道:“二哥哥,玉儿知道错了,可以先放开我吗?”
“放开?二哥要是放开手,让你像此次这般丢了,以后可再去哪里找?玉儿可知为了寻你这么一个淘气的小东西,跑废了多少的良马,累死了多少的探子?为了求得玉儿这师门的半点消息行迹,又杀了多少的人,花去了多少的银子?”
“玉儿、玉儿知道自己错了,害得二哥劳烦忧心,也绝不会再逃了,我只是想……”
少女玉白色的肌肤晕染出羞赧的绯红,声音却相反着低了下去,“对二哥你、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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