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将桐桐护在身后,同时也将瑟瑟发抖的树儿给拉倒了怀里,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
门外的人歇了进来的意思,却是在外头相继起话来,“臊皮的哦,哪儿还用得着担架抬?有一张凉席裹着投胎就是造化了,你们俩倒腾个什么劲儿,赶紧的。”
话落,有人立即附和道,“这么热的天让娘顶着太阳来,中暑了怎么办?赶紧的,我们妇道人家阴气重,那贱人想害我们太容易了。
你们哥俩是男人,阳气重,任何孤魂野鬼厉鬼恶鬼都甭想靠近你们”
“行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赶紧弄去挖个坑埋了,发臭了可就糟心了。”
老婆发了话,原本不想沾了晦气想绑个担架的哥俩赶紧丢了竹篾和木头,抱起地上的破凉席上了台阶,其中穿着灰色褂的男笑着道:“娘你可别生气,马上就裹去埋了,不会熏着你的。”
“二弟别废话,赶紧动手。”
身后穿着麻布褂的男人嚷嚷了两句,便推着灰色褂的男跨进了门。
“啊——”
“啊——鬼啊——”
门外的婆媳三人突然被屋内传出的两道尖叫声吓飞了魂儿,情不自禁的靠拢,三人脸上齐齐褪尽了血色,吓得面色煞白。
闹鬼了?哎哟,天啊,那贱人果然是扫把星,死了都不得安宁啊!
老婆虽是听见屋内闹了鬼,可哪儿敢进屋瞧?推了大媳妇二媳妇一把,可谁也不敢进,反倒拽着老婆退到了阳光下,看着那扇破门,一面嚷着“抓鬼”
,一面瘫坐在地上嗷嗷起来。
文秀家的破房在村西,挨着村口的位置,附近也有好几家邻居。
婆媳三白天鬼哭狼嚎,很快便惊动了邻里乡亲,一传十,十传百,大家纷纷往文秀家跑,拿着锄头和棍来打鬼。
屋内,李福和李禄看着活生生却面色有些发白、加上蓬头垢面的文秀,浑身哆嗦,腿肚,一颗心提到了嗓眼儿,想喊喊不出,想跑跑不动,那张他们抱进来的破凉席落在地上展开,满目疮痍,透着一股凄凉感。
文秀脑海中对眼前的二人印象倒是有几分深刻,大伯哥三十岁了,从头到脚都是一副老实人的样,可内地里贼肮脏,总是喜欢吃妇女的豆腐,尤其是,背着王氏经常都去揩油。
他就仗着门前是非多,吃定了不敢怎么着,都不知道睡了那赵多少回了。
原主撞见过几次,但怕李福发现倒打自己一钉耙,她大伯哥,她便悄悄地跑了,然后每晚上都将门窗关的死死的,夜里一概不出门。
至于二伯哥李禄,油嘴滑舌、偷奸耍滑、好吃懒做,无赖起来的时候,连孩的零嘴儿都抢,在村里也算是恶名昭彰。
再加上他儿也是李家唯一认可的孙李狗蛋,爷俩在方圆三个村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老是泼皮无赖,儿则喜欢扒人家姑娘裙,活脱脱的臭。
如今两个大老爷们儿两腿发着抖站在她面前,丝毫不被掩饰的惧意,让文秀很是欣慰。
她今日就替原身出一口恶气,也算是报答她对自己的恩情了。
“二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都抖成筛了。”
文秀看了一眼二人的腿,目光又从他们脸上扫过,“啧啧啧,瞧你们这脸,白的跟鬼一样,你们不会真是鬼吧?”
“我我”
李禄战战兢兢的“我”
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出来。
一旁的李福被文秀的眼神盯的浑身发毛,右手食指不定的指着文秀点啊点,吓得连吞了好几口唾沫,这才哽咽的道:“文文秀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吗?”
“鬼,鬼打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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