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说不出话,点点头。
太医松开他的嘴:“背。”
…………
司礼监。
沈思砚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陆承听的额头。
不发热。
又捏住陆承听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去把他的脉搏。
确如太医所言,只是体虚,并无大碍。
这才放下心来。
他握着陆承听温热的手腕,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
觉得与自己相比,好像要慢上许多。
指尖触碰到陆承听的手背,发现陆承听手腕是温的,手背却是凉的。
他松开握着陆承听手腕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用自己的手掌,覆上了陆承听的手背。
肌肤相触,感觉很奇怪,却并不让人讨厌。
他握着陆承听的手,目光落在他脸上。
那双颜色浅淡,常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正阖着。
那张总是高傲又不可一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脸,也因此不再显得盛气凌人,高不可攀。
此时的陆承听,除了更好看些,似乎与那些普通人家的少年郎也没什么区别。
睫毛乖顺的垂着,平白惹人心软。
鼻梁又高又挺,无可挑剔。
唇色浅淡,唇形也很漂亮,但大概是许久不曾喝水的缘故,显得不再水润,有些干涩。
沈思砚盯着那两片薄唇看了许久。
掩在衣领下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不知道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他缓缓向陆承听靠近,在感受到陆承听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面上时,心跳陡然加速。
沈思砚有些懊恼,他觉得自己不该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的事。
况且两人之间身份悬殊,他更不该做这种一时冲动的事。
但他嗅着陆承听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手心里攥着陆承听逐渐暖和过来的手背,看着陆承听那张这些天来夜夜出现在他梦里的脸。
到底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正在肆意横行的欲望,抱着陆承听不会醒来的侥幸心理。
低下了头。
又抬了起来。
他松开陆承听的手,从床边站起来,走到窗边,扶了扶额。
不行,陆承听是堂堂一国储君,而他沈思砚说好听点儿,是司礼监的掌印,东厂的总督,说难听点儿,不过是个太监头子。
他手上权力再大,也掩盖不了他就是个奴才的事实。
若是被陆承听发现,他要怎么解释?
若是陆承听因此与他疏远,再也不来这司礼监喝茶,他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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