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人喊完姐姐就不出声了,左肩上撘着包,那帆布背带的上方,是利落得毫无层次的一刀切短发。
头发毫无弧度地垂落,显得尤为凛冽,偏巧阮别愁面色安静,气质格外矛盾。
不是让你别来么。
沈霏微挺无奈。
阮别愁将手撘在窗边,模样静到了无动于衷的地步,似乎对其它事情都漠不关心。
回去了么。
沈霏微看到,阮别愁手指的关节略微泛红,明显是擦伤了。
她眉一抬,手怎么了。
摔了。
阮别愁缩回手,未必是故意让沈霏微看到伤口的,却是真的不想给她多看。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哪伤着了?沈霏微不疑有它,把桌上物件随意拾掇了一下,便拿着包出去了。
没别的了。
阮别愁跟着走,从双耳往下延伸的耳机线晃晃悠悠。
沈霏微走在前头,双臂抬高往后伸展着,一截白却有力的后腰无意展露。
明明看到过许多次,阮别愁的脚步却无知无觉地慢了一拍,就好像被拉弯的弓弹了心头。
她意识到,沈霏微的后腰,就是那截弓。
不过她也就只意识到这,她不知道那吐绿抽芽的雀跃,究竟蕴藏着什么样的涵义。
回过神,阮别愁往前面一步,轻悠悠地拉住沈霏微翘起的衣摆,往下一拽。
沈霏微回头,哦,没事,只是校服短了。
阮别愁不露声色,如今不用扎头发,不必再扎歪,再不会给人歪头的错觉。
却还是乖,一种在钝感中秘藏凛冽的乖。
校门外的车上,林曳正在和人通电话。
林曳的语气不算和善,但她声音偏软,就算放狠话,也不会显得太狠厉。
林曳飞快朝打开的车门睨去一眼,没就此打住,冷冷地说:我怎么知道人是打哪来的,我就只管那两条路,再厉害也不是八眼蜘蛛,没那么神通广大。
沈霏微不出声地坐上车。
车门合拢,林曳声音更大,需要排查的人太多了,不能单我出力吧。
对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气得林曳冷哼一声。
林曳又说:高台那个也满是疑点,他身边不是还有个人么,那个人也查不到?普普通通的海外员工?你自己想想,这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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