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闻言,向李蕴。
李蕴笑道“这些日子多谢裴郎君教这些孩子们拳脚功夫强健体魄,今日我的兄长前来,说有几个颇有习武的天分,若是合适,便将他们带回长安去。”
裴行俭“”
这一行人给他带来的疑虑已经太多了,先是李蕴一个孤身女子在此落脚,虽然是只有她一人,但仆从中不乏从行伍中出身的,加上她谈吐不俗,对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又格外关照,因此裴行俭对她虽有好奇之心,但并无冒犯之意,因此从未问过她的身世如何。
不久前,又在此偶遇佳人。
一袭淡樱长裙,婀娜多姿,气质清贵。
她说此地主人,是她的故人。
裴行俭这才意识到,或许李蕴的出身,比他想象中要更为显赫。
今日在酒肆之中,他本是听到有人在高谈阔论当今圣人的边疆之计,便就此说了几句话,谁知被身旁这个自称是李一的男子大声叫好。
当时陪在李一身旁的,是当今洛阳名人原匪。
原匪此人,虽说是商人,可他的父亲是当今户部侍郎,能让他态度那样恭敬地陪伴在旁之人,绝非池中物。
裴行俭心中正琢磨着,前方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穿着玄衣常服的青年男子,身若松柏,眉宇间透着勃勃英气,得出来他平时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因此给人一种刚直之感。
那是李震。
裴行俭到李震的时候,震惊了,比到苏妧与李承乾时都要震惊。
因为他见过此人,此人曾陪着太子妃的车驾到收容水疾病人的祠堂。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因为那天在洛阳的官道上,曾有几个孩童嬉闹挡了太子妃的车驾,县府之人生怕几个小孩唐突了太子妃,要斥责那几个小孩。
当时便是眼前这位李震上前,淡声与县衙之人说“所谓不知者不罪,稚儿无知,太子妃尚未责怪,尔等不必如此心急。”
不过是寥寥数语,说得那几名县衙之人面红耳赤。
裴行俭望着前方大步流星的李震,一时不知该要如何动作。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尚未离开洛阳,而一直保护太子妃的侍卫出现在此,这说明什么
那曾让他一见差点就倾心的佳人,是当今太子妃
而身旁这一身贵气又意气风发的男子李一,竟然是当今大唐的皇太子
裴行俭心中早就惊涛骇浪,但他发现自己依然可以出于本能,朝李震抱拳,“某河东裴氏,裴行俭。”
李震见对方如此慎重,也有些意外。
不过河东裴氏,钟鸣鼎食之家,礼数周到也十分正常。
李震笑着还礼,自报姓名。
几个年龄相仿的青年,即便生长的环境并不相同,但都是胸有沟壑之人,聚在一起,只有相见恨晚的份。
加上李承乾有意与裴行俭交谈,早已与太子殿下培养出默契的李震便将人引进了待客的雅居,煮酒论英雄。
苏妧见几个男子凑在一起,也并不前去打扰,与李蕴一同在宅子外的花间小道边走边聊。
和李蕴一聊,苏妧才知道原来裴行俭是住在附近的,半年前才来,在一次偶然路过的时候,到李蕴正在院子里教小孩子们念诗,便停了下来。
李蕴见到裴行俭,本以为他是迷路了,还让院子里的孩子去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