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淆乱的信息都安静下来,他像是坐在碎片上玩拼图。
他挑拣着这些碎片,试图看得更清楚。
凶手杀了暴力她的丈夫。
她挨过那么多次打,或许逃跑过,但被扯着头拽了回去。
她遭受这些的时间很长,长到战前就开始了。
战前晏君寻在干吗?他忘了,那不重要,他的记忆不值一提。
总之凶手忍受了很久,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忍受,因为没人给她第二条路。
“她不是……”
晏君寻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凶手,“她对比自己弱小的东西充满怜悯,这对她而言是仅剩的尊严,她对孩子很好。”
所以她会坚持回到历建华的家里喂养那些金鱼,她怕它们饿死。
“但是孩子没了,”
晏君寻的目光逐渐凝结,“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她的丈夫既没当好丈夫,也没做好父亲。
看看她在做什么?她把对孩子的愧疚填放进历建华的系统里,在那里用力扮演着父母的角色。
“孩子是个契机,他们一定为此生了争吵,”
晏君寻又想抽烟,他不愿意自己去想那些画面,“然后她杀掉了丈夫,这是开端。”
没错,这是开端。
这是凶手的开端,也是疯子的开端。
疯子不在乎这些人的悲惨人生,他在这里精挑细选,把这些人像布娃娃一样套住脖颈,再粘到自己的作品上。
但凶手的痛苦在杀掉丈夫以后就该结束了,而疯子必须让这个痛苦持续,他的游戏刚开始。
这只渣滓他妈的干了什么?
“他要给凶手一些提示,”
时山延隔空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让凶手现自己的不正常。
这个手段很像我们常用的监视技巧,如果你不想被任务对象现,就给他点信号,让他陷入自我怀疑。
当他什么都现不了的时候,他就会开始认为是自己出了问题。”
“他继续刺激着凶手,”
晏君寻看到搁在一旁的通导器,“用最安全的办法。”
陈秀莲记不清何志国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确实有点健忘,反正何志国的声音始终存在,有时候像蚊子叫,有时候像车鸣笛。
她杀掉何志国的那天是很久以前了,何志国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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